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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
赵熙回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
她携着一个十四五岁大的男孩一同进了院子。
那男孩子正是燕帝祁峭。他张着大眼睛,好奇地四下打量,“上君,这就是您的行宫呀,又安静,又舒服,比我的好多了。”
赵熙微微笑笑,“瞧着好,就安生住着吧。”
燕帝祁峭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自己从人家宝帐偷跑出来,差点被摄政王暗算了性命。当初派给他的暗卫中,有顾夕的剑侍,一出城就将他扣住,直到陛下赶到。当他跟着赵熙在高山上向下俯视,看到河中那人间炼狱的惨景,可真是吓到了。
“多谢上君活命大恩。”祁峭撩衣下拜。
赵熙单手扶住,“哎,既然在华国,便叫朕陛下吧。也省得落人口实。”
祁峭从善从流地点头,“陛下,叫我阿峭吧。”
“好。”赵熙点点头。
小皇帝饶有兴致地在院里四处走动,看风景,不时发出赞叹。赵熙负手打量他。昨天带他旁观了摄政王的截杀,他是真吓到了。谁知隔了一夜,就又恢复了?这小子若不是真的没心没肺,那可要算得上是心机深沉了。
转过影壁,进了内院,院落愈加幽深安静,鸟语阵阵,草香袭袭,祁峭深深吸了口气,“啊,真是舒服呀。”
赵忠从内院迎出来,“陛下回来了。”看见祁峭,一怔。
赵熙笑道,“叫峭少爷就好。”
“峭少爷。”赵忠见礼。
两个都认识,装模作样地见了礼,彼此心照不宣。
吩咐祁峭先去休息,赵熙回了房。
房间里温暖安静,侍女们皆轻轻退出门外。赵熙绕过屏。内室里,一抹斜阳从窗口照进来,显得十分安详静谧。宽大的床上,一个白衣男子,侧卧着,睡得正沉。
这些日子,祁峰非常辛苦,每每她回来,见到的都是他疲惫的睡颜。
赵熙站在床前,一时挪不动步子。仿佛经年前的别院,与正君缠绵悱恻,一夜春梦,然后他就是这样疲惫,满足又慵懒地睡到太阳落山。醒来,人就又有了精神,饭后,她会和他一同在园子里散步,喝茶,画案上没画完的画……岁月静好。
赵熙眼中有些发热。
“祁峰,铭则……”赵熙弯下身,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叹息,顾铭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五年公主府里的正君,就是顾铭则原本的样子吗?祁峰扮演着他的兄长?不对,她八岁时见过的那个温暖的大哥哥,不是冰冷疏离的正君。赵熙又想到顾夕,那个聪明灵巧,赤诚以待的少年,对她无限包容,兴许顾铭则是那样的?
赵熙闭上眼睛,无法分辨得清。必得将这个人翻出来才行。不过她不急,她需要细细布置,小心筹谋。单看祁峰和顾夕行事,就不难推断顾铭则是个无比狡猾,无比聪明的家伙。让他现出原形,她得比他更高明。
感觉到呼吸有异,祁峰颤着睫睁开眼睛。迷茫了一阵,才看清床前站着的人。“陛下?”嗓子还有些哑。
赵熙坐在床边,撩开被子,他下身未穿裤子,膝上血肉模糊,上了药又肿了,更加触目惊心。再往上撩被,露出青青紫紫的杖痕,遍布臀腿。大腿内侧同样伤痕累累。两腿间,一个银色的锁扣,连着几条带子,卡在他小腹和腰间。她伸手触了触,祁峰轻轻颤了下,笼在赵熙的气息里,便有了反应。
“难受?”赵熙轻轻撩拨着,看着祁峰一向清明的眸子里,开始狂乱沦陷。
“想要?”
“……”祁峰紧咬着牙。心里疯狂地喊,想要。
“真是倔强。”赵熙摇头。从前在府里,他做正君时可不是这样的,顺从又善解人意,消停得仿佛一泓深潭。真不知道,原来是这么个倔脾气。
祁峰想蜷回身子,一动就疼得要命,他抬目看着赵熙,颤着唇,说不出话,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赵熙心里也翻动波澜。这就是她心心念念要留住的正君,他不是顾铭则,但他是她的正君。他死去的那几日,她的天地都变了颜色,疯狂的想去杀人,怨念得了无生趣。如今,他好好地回来了……虽然心痛,但毕竟他就是他,她曾经心心念念的人,好端端地又回来了。
床上的已经忍到了极限,赵熙她抽出钥匙,打开祁峰身上的小锁。祁峰猛地一震,长长呻,吟。
她合身上去,深深吻他的唇。祁峰撑起来,热烈地回应。
赵熙按着他的肩,腾出一只手,撕他前襟。祁峰浑身都腾起粉色,剧烈地喘息……
掌灯时分。赵忠提着灯,引着祁峭经过门前。
“这是陛下的屋子?”少年好奇地问。
“是。”
里面传出缠绵的声音。
祁峭停住步子,“有侍君在?顾夕?”
“不,不是。”赵忠摇头,“您跟老奴去饭厅吧。”
“啊……”里面的声音有些拔高,合着剧烈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