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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挤挤攘攘,为了让后面的人看的更清楚些,前面的人甚至自发蹲下了身子,都拍着手叫好。
蔺济安喘着粗气,刻骨屈辱让他迸发出了强烈的愤恨。
裴寓衡对上他的视线,竟是轻轻一翘嘴角,红唇青袍,邪与正的融合。
他一拍惊堂木,“此小童虽未毙命,但你莫要忘了之前那些死不瞑目的儿郎们,来人,将前段日子的状告人带上,本官觉得可并为一案审理!”
王虎等人被衙役带上,跪在地上看着脸颊肿胀的蔺济安,不禁眼泪纵横,他们呆在牢里,根本不像外面人想的那般被打没了半点命,反而因着裴寓衡时不时去审问,吃好喝好,还白了一个度。
裴寓衡拿出早已写好的证词,之前他在牢里询问的证词都被蔺主簿给偷走了,这是他凭借过目不忘的本领后又默写下来的东西。
蔺主簿还沾沾自喜,认为他傻子一般,自以为问出证词就有用了,却不知傻的究竟是谁。
“李银花,你状告蔺济安于五年前杀死自己年仅八岁的小儿子,怀疑尸首被埋在蔺家后院花丛中,有蔺家家仆作证。”
“陆达,你状告蔺济安于四年前杀死自己大儿,尸首发现在蔺家隔街上。”
“李铁柱,你说蔺济安在你眼前捉走你儿,而后你儿溺亡,有人亲眼得见,蔺家小厮抛尸。”
“鲁真,你……”
“郑大牛,……”
“……”
“王虎,你状告蔺济安于四个月前,以给你弟弟乡贡生名额为由,骗你弟弟到他府上,杀人抛尸,我以上所言,可有错漏?”
众人齐声道:“无!”
“甚好,”他合上证词递给堂上手已经写酸都跟不上他语速的刀笔吏,“呈物证、唤人证。”
小小的县衙,顿时被挤得满满登登。
外面的人都坐了下来,没有人大声说话,都静静听着裴寓衡那宛如天籁的声音。
他一条条询问,从证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答案,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被他审理清楚,不慌不忙,胸有成竹。
那蔺济安开始还强词夺理狡辩,后来在他问话下溃不成军,又用蔺主簿相威胁,得到的只有裴寓衡的掌嘴伺候。
有物证的,有人证的,没有一个案子落空,所有证据都指向蔺济安,他就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
当最后一个案子落下帷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裴寓衡站起身来,判道:“蔺济安丧尽天良,谋杀儿郎十七条性命,确凿无疑,现本县令判其秋后处斩!”
那刀笔吏笔一歪,一张宣纸再不能用,只呆呆地拿出新的一张,蒙着将他的话囫囵写上。
已经候在外面两个时辰有余的人们,吐出一口气来,有人问道:“我好像出现幻觉了,刚才裴县令说判蔺济安什么?秋后处斩?”
“我也这么听的。”
“我也是。”“都是秋后处斩啊。”“那……”
“啊!秋后处斩啊啊啊啊!”
他们三三两两抱在一起,猛地一站起来腿一麻摔在其他人身后,被砸之人也不介意,乐呵呵抱住他们,“是秋后处斩啊!”
“裴县令!”
“裴县令,好样的!”
“裴县令!”
在一众欢呼声中,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蔺主簿迟迟而来,“裴寓衡,你怎敢!”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来了别走
蔺主簿在咸满县积威甚重, 不过九品掌管文书主簿, 钻了咸满县留不住县令的空子, 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让他成功了。
年复一年, 积攒了一帮自己的人手, 利用职务之便,把握着县衙各项大小事, 手中权力也就愈发大了起来, 架空了一位又一位县令。
在裴寓衡之前的县令,有那想和蔺主簿挑破脸皮的,都顾忌着自己在官场上的一身羽毛, 听之任之, 眼不见为净, 所有事情推给蔺主簿去做, 自己也清闲,不过在这待上一年, 何必惹麻烦。
小小咸满县自也得不到州府的关爱, 官官相护之下,蔺主簿打通了自己的脉络网,真正当了咸满县说一不二的土皇帝,有投机阿谀奉承者,更进一步充实了他的金库,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