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脚步声，沈初婳内吃紧，整人都僵的发直，裴焕长手长脚她包在胸怀里，温热笼罩着她，才叫她稍微松气。
    舱门很快被人推开，杨老二猫着腰走?来，脚踏在地上轻的听不见声，直走到桌边才停住，他死盯着墙上，那袋钱明晃晃的挂在钉子上，只要他再上前两步，就能一把抓住。
    贪婪从他的眼中显现，他提着砍刀一步一步往床边走，床上的两人似陷入深睡，完全不知?危险到来，只剩几步远，他突然就没耐再慢慢走，几乎识就快步冲了上去，可才走近一步，他的脚底板就传来锥刺般的疼痛，他的腿骨一软，直接往床上倒。
    只听一声噗呲，他一扎到绣春刀上，肩膀被刺了对穿，痛的跌到地上又遭钢针全数扎身，爬都爬不起来。
    沈初婳慌忙坐起身，绕过他地把油灯点着。
    只见杨老二一脸污血，浑身都是伤，他张口怒骂?，“们两?畜生竟敢偷袭我！”
    裴焕转了转绣春刀，伸脚踩在他脸上，狠狠的拧，拧的他哭叫，“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沈初婳跑到舱外，四处搜找倒叫她找到一捆麻绳，她拎着麻绳回舱室，裴焕接过来干净利落的把杨老二绑了结实，再抬腿一踢，就人提到了角落里，和放水的木桶并排坐。
    他端了条板凳坐过去，阴鸷着脸?，“我们还有几日能到辽东？”
    杨老二支支吾吾不敢应话。
    裴焕抻腿跺到他的伤口上，厉声?，“我们带到哪儿了？”
    杨老二哎呦一声倒栽地上，只顾着呼疼哭喊?，“大爷，您饶?的这一回吧！”
    裴焕扭身跟沈初婳?，“去隔壁的储货舱呆一?。”
    沈初婳晓得他要问话，便急忙跑出去。
    裴焕微挑着唇蹲身去，刀尖划破杨老二的外衫，缓缓移到他的肋骨处，定住手?，“我这人有爱好。”
    杨老二胆颤惊，绿豆眼都瞪的圆溜溜，他哭的鼻涕眼泪满脸，顺着裴焕的话问?，“您有什么爱好尽管说，只要您能放过?的，您想要的?的定给您寻来。”
    “我素来喜弹琵琶①，今儿就叫领教领教，”裴焕点着，绣春刀的刀尖便如蜻蜓点水般的刮着他的肋骨，伴着一声凄厉惨叫，绣春刀切了一块肉皮，他嫌恶的皱紧眉，飘着声?，“我再问一遍，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了？”
    杨老二吓得屁滚尿流，团巴身子跪地上给他磕，“大爷，?的一时糊涂，带您往泉州去了。”
    泉州往南，这片地界靠近海，早先和东洋那边最相通，在太/祖时期倭寇盘踞，后来还是□□陛亲军讨伐，才倭寇尽数杀光，但这一片到底还是难管，即使是在当朝，也算是三不管地带，常见得洋人过来贩卖商品，有那暗渠的，还有买卖□□，朝廷对这一块诲莫如深，他们锦衣卫每年秋季都?暗调人过来巡查，防的就是这些洋人倒卖□□。
    裴焕提刀在他身上又刮了一块肉，不顾他哀嚎，质问?，“带我们到泉州，是想把我们卖给洋人？”
    杨老二两眼泪汪汪，哀哭?，“都是?的贪财，有眼无珠得罪了您二位大爷，您就放过?的吧……”
    绣春刀上沾过血后亮的瘆人，裴焕在他衣服上擦了两，淡淡?，“放过也不是不可以。”
    杨老二磕的砰砰响，“?的但听大爷吩咐。”
    裴焕翘着二郎腿，?，“两件事，第一老实送我们回辽东，第二嘛……”
    杨老二抖擞着声?，“只要是?的能做到的，必定?为您办到。”
    裴焕说了声好办，站直身往床畔走，弯腰来拔出那一颗颗钢钉，闲散?，“说出那些洋人的窝点，我就放一条生路。”
    杨老二霎时惊恐的摇，“……我，我不能说。”
    裴焕朝他摊开手，那一把钢钉上都沾了血，他笑的狠毒，“不说，我叫再尝尝这的厉害。”
    杨老二瑟缩在地，哆嗦声?，“那些洋人上岸后多呆在晋江县②，那里有樟利坊，许多有钱的老爷都?过去找洋人买东……”
    裴焕翻手钢针收?袖中，捡了他的砍刀丢?水里，走近他在他身上搜过，所有银钱利器全拿到手，才施施然给他解绑，“滚出去撑船，我只给三日，如果三日不能到辽东，我就送河喂鱼。”
    杨老二哎哎两声，匆忙朝外爬，地上都是他的血，甫一出门正好被沈初婳见着他的惨相，沈初婳惊愕的错不开眼，直愣愣的?着他爬到船，双手撑着竹竿划船，那血不要钱的往地上落，她都诧异这还没死。
    裴焕站桌边倒水喝，斜眼望她?，“外冷，?来。”
    他的脸在灯火显得阴郁，沈初婳不自觉发颤，抬脚跨?门站在墙边不敢上前。
    裴焕朝她伸手，“过来。”
    沈初婳脊背渗出汗，踌躇着还是走到他身旁。
    裴焕弯身坐倒，拉她站腿间，?，“怕我？”
    “……不，”沈初婳抖了一字出来，实际已然皮发麻，听过不代表见过，当真?到他犹如恶鬼般折磨人时，她着实畏怯，只要一想到往先她跟他作对，他可能想过她的脑袋拧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