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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那瓶饮料,蓝色的瓶身,现在冷饮已经变成了常温。他知道她今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知道了什么事。
他完全掌握了言夏行踪,可这还是让喻薄觉得不够。
他应该知道得更多,了解得更多,掌控得更多,直到言夏完全属于他。
喻薄将那瓶饮料扭开,将里面的液体完全倾倒在厨房的水槽。可是还不够,这不足以平息他心中总是拼命按捺的黑暗情绪。他拿过剪刀,细致耐心地将饮料的瓶身剪碎。
就像那年,他把言夏转送给吴嘉卓的那双Air Jordan剪碎一样。
他是个很有洁癖的人,不能忍受他的东西沾染上别人的气息,否则宁愿毁掉。只除了一个意外,也只有一个意外。
言夏。
那一年是最为难过的一年,他血缘上的父亲频频来往海城这个家。他的母亲高兴坏了,一直推着他往那个男人面前凑。她苦口婆心,循循善诱地劝导喻薄:“据说你爸那个太太生不出儿子,你爸就想起你了,好好在他面前表现,将来你爸爸,和喻家,都会是我们的。”
女人在他耳边这么说着,眼里是一派沉迷痴醉,好像她臆想中的一切,都已经拿到了手上。
但是喻薄面对这个男人,生不出半点亲近的念头来。
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女人开始打骂他,她天生就偏激,只不过在那个男人面前,藏得很好而已。男人只要皱眉,或者轻撇一下嘴角,她就惶恐起来。在他走后,女人拿着剪子,还有烟头,在他手臂上,胸口上,施暴。
然后等喻薄忍受不住,轻轻哼出声的时候,她又害怕起来。
她跪在喻薄面前,哀求着说:“小薄,你听妈妈的话好不好,妈妈求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你们都在心疼喻薄,但是我还是会忍得下心对他下手的【慈祥的微笑bushi】
第40章
那段时间, 言夏总爱给他打电话,他想她那边也许出了什么事,所以性格才会这么敏感易怒, 一点点小事就会生气。他并不觉得这样的言夏讨厌, 任何一面的言夏, 他都爱到骨子里。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喻薄甚至会觉得欢喜。
因为言夏就是连发火生气,都是朝着他,多好,他可以一遍一遍安慰言夏,什么都顺着她,什么都为她做。
如果不是因为突然出现的父亲,还有因为父亲而变得神经兮兮的母亲。
喻薄连接言夏电话, 同她说上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母亲时时刻刻盯着他,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在母亲眼里, 已然变成栓住父亲的绳索。
如果知道言夏的存在,喻薄闭起眼, 他的母亲一定会去找她。
他畸形的家庭,如此不堪丑陋的一面会完完全全,展示在他所爱的女孩面前。
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想, 喻薄终究也只是一个自卑自傲的少年。
这么想着, 他又接到了言夏的一通电话, 这通电话里,言夏和他说要分手。原先认为, 就是一句气话。
后来才知道,并不是气话。
在那一通电话,她就彻底失去音信。
开学后, 学校中没有再出现她,他身边的位置桌肚里还留存着她的书籍,但是主人却没有再坐上这个位置,直到这个位置蒙上灰,也没有。很多人都在说,言夏转学了。后来班主任也说,言夏转学了。
竟然连她的踪迹,他也是从别人口中听闻。
太可悲。
喻薄每天都会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那头的机械女声一直提醒他,无人接通。他向来很有耐心,也很有恒心,打不通,就一直打。
后来的提示音,从无人接通变成了空号。
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喻薄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大约是长久以来的希望被破灭,大约是全身上下的血肉,被人一寸一寸地剃除。全身上下空荡荡的,落不到实处。只能靠想她,拼命想她,才觉得有呼吸的存在。
越想越恨,越想越爱。
那是他存活于世的信仰,怎么就没了。
他在黑暗的房间里,压抑地笑出声。
“言夏言夏言夏……”喻薄念着这个名字,喃喃地,一刻不停。
念久了,眼前仿佛真的出现幻影,言夏坐在面前,对着他笑,灿烂地,一如初见。喻薄伸出手,却抓到一瓶药。
高中的喻薄,将那一瓶药都吞了下去。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声响停下,喻薄放下剪刀,手里的饮料被剪得极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言夏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喻薄洗干净手,走过来,帮言夏擦头发。她跪坐在沙发上,就靠在喻薄怀里,湿漉漉的头发贴着他的衣服,将他的衣服也弄湿了。
言夏是真的累了,下午买软装,跑了许多地方,又乍然听闻这个消息,身心都得不到休憩。于是在洗完澡,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后,就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