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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来接她。
程卓然的宠物医院正好在附近,他来接她比她自己回家,更方便一点。
这世上一定存在一种奇怪的规律,有些人,当你认识他之后,你遇见他的频率会大大提升。那么,她可不可以把这个规律,套用在她和喻薄身上。六七年都未曾相见,昨天在暴雨里碰见,今日又在医院偶遇,是这个城市太小,还是这个奇怪的规律在发挥作用。
微信叮了一声,程卓然给她发了一张图片,她点开来,眼前是一条拥挤的车道,看不清有多少车堵在上面,场面颇有几分壮观。程卓然和她说,应该要过几分钟,才能接到她。
难怪宠物医院离这里不过几分钟的车程,程卓然到现在也没有到。
医院的门口正好处于风口,被风一吹,言夏的头更疼,她退回去,想在大厅等程卓然。只是言夏又看见了喻薄,但是这一次,他的视线里没有她。
喻薄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跟着人,高高瘦瘦的,细看眼角处还有一道疤。真奇怪,为什么刚刚在买药处没有见到他。
那个人同喻薄说话,而喻薄只浅浅地皱眉,偶尔回一两句话。言夏这时才发现,他肤色的白可能不是原本的颜色,而是病的。
言夏想起来,喻薄无论生什么病,最大的变化是脸上,感冒发烧,伤筋动骨的那一段时间,脸色尤为苍白。她那时虽然心疼他生病,却也常常爱在他的面前说他是病美人。
喻薄从来不会生气,他的性子是真的好,外人看起来像高岭之雪一样不近人情,但是只有言夏知道,喻薄是真的温柔,有耐心。她做再出格的事,喻薄也能包容。
分开之后,她再也不会遇见这样的人了。
医院的大厅没有那么多消毒水的味道,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更多了几分不适合这里的烟火气。
言夏最爱热闹,最爱自由,她喜爱的生活,就是要热热烈烈的。而喻薄不一样,他喜欢安静,他厌恶人群繁多的地方,言夏曾坚定地认为,他最爱的地方就是图书馆。
他们是太不一样的人,怎么就会在一起了呢。
言夏曾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然后得出了结论,是因为她的死缠烂打,也是因为喻薄对她的纵容太过。
喻薄停在了她面前,他比言夏将近高出一个头,所以每次言夏平视他的时候,只能看到他肩颈的部位,所以现在,她最先看到也是喻薄大衣的领口,平整,没有褶皱。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丝不苟,衣袖领口这些最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也收拾得干净整洁。
他停在言夏面前,这里是最敞亮的地方,说不清是外面的阳光,还是里面的灯光朗朗,将他的眼睫映照成浅金的模样,这样多了几分温柔,不再俊秀如刀。
喻薄垂下眼,叫她:“言夏。”
“好久不见。”她说。
没有像上次那样,一见他就躲开,恨不得至此一生,都不要见到他的好。这是因为,在喻薄走过来的那一刻,她忽然想明白了,当年的那一场分手,她不必心中有愧,恋爱中,分手复合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就算是她当年先提的分手。
那么多年过去,说不定人家早已忘记,这只是青春的一段缩影,不是心上的一根刺。
所以她再拿着这件事避他三舍,反而太过较真。
就把他当做久别重逢的老同学。
言夏看着他那张比平常人更白的脸,现在没有暴雨,没有急匆匆的一瞥而过,她看得清喻薄脸上的白是苍白。于是,她直白地对喻薄说:“你生病了。”
喻薄的视线落在她的发顶,落在她的唇,就是没有落在她的眼里。
很轻微的一声嗯,却恰好被言夏捕捉住。
“是什么病?”
又是一句直接的问句,没有任何回旋余地。言夏多年以来,对社会妥协的那一点脾气,在喻薄面前故态复萌。她直来直往,想什么就说什么,从不会掩饰自己。
喻薄唇角似乎牵动了一下,又仿佛没有,那点弧度太细微,细微得让言夏觉得自己发生了错觉一样。他没有回答。
每一次都是这样,当喻薄不想吧回答的时候,他不会随便找一个理由来搪塞她,他只是沉默,不说话。
她想再问的时候,手机响了。
程卓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他对她说,他终于通过堵塞的街道,来到医院,还问她现在在哪里。
言夏回答,让他再等上三分钟,她马上过来。
放下手机后,她看了看喻薄,忽然笑了,眼角明媚地上扬,带着眼尾那一点浅色的眼影,明明是冬日,在她的笑里仿佛有四月春风。
“那你好好吃药,好好休息。”言夏微微颔首,“我先走了。”
她把滑落了一些的包带往上提了一些,走出去。
喻薄看到,她在走出医院后,上了一辆车。在上车前,没有犹豫,没有观察,她直接打来副驾驶的车门,熟稔地坐进去。
刚从宠物医院赶来,程卓然的口罩还没有摘下,带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