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分卷阅读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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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道,略带紧张地端详着她。
    孟琯摇头,她吸吸鼻子,笑道:“不疼的。”
    一点都不疼,反而,没有哪一刻,比此刻让她更安心了。
    最后是傅珩亲自送她回东五所的。
    将人送到时,他开导她:“虽说父母之命大于天,孝道该守,但绝对不是逆来顺受。”
    他告诉她要自我保护,处于深宫,对谁都要留着心眼,少说多做,总不会错。
    孟琯眨眨眼,品了许久才晓得,他指的是自己逃课却不知被哪位娘娘说给父皇听的事。
    傅珩将药酒交与她,笑道:“只有自己才能顾好自己。”
    ·
    自从这事后,孟琯听了他的话,每日乖乖地上课下学,念书习武。
    仿佛真的如他所说一般,日子好过了许多。
    前些日子,父皇大寿,她给父皇背了诗,破天荒的得了赏赐,父皇亦称赞她“璞玉可雕”,亦让傅珩多多教导。
    随着日子久了,她每日待在尚书房的时辰也多了起来。
    傅珩教得认真,可她却不是个灵光的脑子,资质在众多皇子里也排不到前面,跟着念书习武,也都是半桶水晃荡。
    她给自己的定位也只是将来做个闲散王爷,最好是终身不娶逍遥快活才好,在课业上自然没有太多上心,算不上懒散却也是个听话规矩的。
    皇子们从八岁开始便要去练武场习武,孟琯自然是得按照规矩去。每日从练武场下来,便是带着这一日的新伤去见傅珩。
    而傅珩总会在尚书房的里间备些药酒,他晓得孟琯在宫中日子艰难,亦不得母妃疼爱,这么小的孩子,他能帮便会主动帮衬。
    每次将她留下来上药,都能看见她因为忍耐而紧咬嘴唇的模样,即使浑身是伤,那双鹿眼里面光却从未熄灭过。
    孟琯还是第一次这么受人照顾,眼前的人虽然清冷,但他从来不动辄打骂,想来都是疏朗柔和,如玉如风般。
    冰凉的药酒在伤口上擦拭,他轻轻吹气以缓解疼痛,小手总被他握在手里不放开。
    她受不得如此亲密的接触,便头头是道地聒噪起来,还总是说上一半就停下来,抬起头去寻他的目光,像在检查他是否有在继续听——毕竟整个皇宫里,除了李玉慈,没人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这时,傅珩会颔首道:“我在听。”
    从来没有半分厌烦,他的眼神总如秋水一般平静,连带着她那蠢蠢不安的心也能跟着静下来。
    她的箭法烂到没眼看,偏又力气小得不行,弓箭实在拉不满,最后还是傅珩亲自指点,才不至于每次考核比试都排名最末。
    或许不得宠爱就好在这里,几乎没什么人会束着她,就算她大半夜自己提着雕花灯笼去尚书房“私会”傅珩,被宫人瞧见了也懒得多瞅她第二眼。
    他是皇上的新晋宠臣,父皇曾在殿试上就赞赏傅珩有“先大夫之遗风”,连在皇宫之中,都有为他准备的楼阁。
    似乎是有了傅珩时时陪着,她才觉得冰冷的宫墙之内有了祈盼,因为只有他对自己是真心实意且无关利益。
    两人并肩坐于廊下的台阶上,一旁是她练箭用的弓,远处是用杂草编制的靶心,头顶上是一轮初春圆月。
    长街那边传来宫人打更的声音,显得此刻的尚书房后院更为静谧。
    傅珩陪着她练了一晚上的箭,正想提醒她该回东五所了,“十二皇子......”
    话刚出口却被面前的小娃娃打断。
    孟琯不爱听他唤自己“十二皇子”,觉得这称呼太过生硬刻板。
    每次他这般唤,她总是皱起眉头,双唇微嘟,想佯装出生气的模样,可奈何那双鹿眼太过清澈明亮,以至于在傅珩看来,像是再撒娇一般。
    “那你想我唤你什么?”他只得无奈道。
    孟琯苦苦思索良久,伸出食指轻轻戳着自己的下巴,她眼里星光一闪:“十二皇子不好听,你唤我‘阿琯’,阿琯好听。”
    傅珩神色犹豫,推辞道:“君臣有别,您是皇子,臣不敢逾矩。”
    “对呀,我是皇子,你是太傅,你唤我一声又有何难?”孟琯一双眼睛滴溜转着,咧开嘴笑言,“何况如今圣上是我父皇,我日后也只会是个岌岌无名的王爷,实在算不得什么逾矩。”
    好似谈到这些无关正事的事情,她总会有七万八绕、古灵精怪的心思。傅珩目光柔了几分,遂还是如了她的意,唤了她一声:“阿琯。”
    他声音实在好听,清冽如翠玉相击、柔情如汩汩流水,像一片不知从何处来的花瓣,几经漂浮,最后落在了她的心上。
    孟琯欢喜极了,小孩子总是异常容易满足,她难掩激动神色,让他再叫一遍。
    傅珩哑然失笑,却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胡闹。
    嘴角勾起纵容的笑,他依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唤:
    “阿琯,阿琯,阿琯......”
    ·
    松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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