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察觉，还为自己有了龙阳之好而心生困扰。
    后来便想开了，他要的情爱与常人无异，只不过对方正好是个男子罢了。
    但那个剑灵， 他知不知道呢？
    想起濯阳， 霍澄眉间又笼上一层阴翳。若是濯阳知道，那他岂不是一直和岑遥同吃同睡同浴……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魔又有复涌的迹象， 霍澄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醋意压了下去。
    也怪他太沉迷过去，竟没有深思过为何自己总是与季微两看相厌，却对他的女弟子莫名很有好感。
    还差点把她变成自己的徒媳。
    霍澄凝望着榻上的海棠春睡，又转头扫了眼墙上——如果他早放两分心思在这儿，就会发现，其实晚澈和岑遥，五官是有几分相似的。
    早些认出她，他的心魔，也不会泛滥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这阴差阳错的，白白浪费了多少日子。
    霍澄苦叹一声，笔锋调转，在画中女子的发髻上，添了几瓣桂花。
    上次丛渊送她的桂花簪不能再戴了，他自会送她更好看的。
    不，那一整棵老木樨都是她的，她想怎么打扮都行。不够的话他再去给她种，种满整个沧澜墟也无妨。
    约摸室内有些闷热，女子脸上渐渐渲开一抹诱人的绯红，霍澄爱怜地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伸手，颤抖着指尖抚上她脸颊。
    粉嫩光滑，软腻如玉，手感极好。
    心口砰砰跳得激烈，这是他从未对师尊做过的事。
    他指腹上带着练剑的薄茧，刮擦过去一片粗粝之感，令女子眉头轻蹙，缓缓睁开了眼睛。
    晚澈觉得自己睡了极深的一觉，以至于当她醒来，看着面前无比“正常”的霍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男人一袭白衣仙姿秀逸，领口袖角绣着沧澜墟特有的浅蓝花纹，身上的气息干净纯粹，完全是一副浩然正派的玄门宗师形象，之前的心魔煞气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他坐在榻沿望她，目光温柔而宁静：“澈儿醒了？”
    晚澈被这半梦半醒的诡谲气氛弄得有点心慌：“……霍宗主？”
    “叫我霍澄。”霍澄伸手想扶她坐起来，晚澈吃了一惊，连忙挣脱：“弟子不敢。”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他又在干什么？？！
    不经意抬眼，满墙画卷又让她一愣：这地方好眼熟！
    她来过这儿！剑道大比时喝醉了，拉着青漓到这附近偷吃青蛟，结果误打误撞闯进了这间奇怪的石室。
    可是，她现在不是应该在四曜城后山里，看师父和霍老头打架吗？怎么会突然睡过去了？又怎么就来到了沧澜墟？
    见她疑惑，霍澄也不解释，起身将书案上晾干的画作捧过来。
    “好看么？”
    画上是一位白衣翩跹的女子，手扶桂枝，轻柔浅笑。晚澈盯着那张脸看了片刻，迟疑道：“……我？”
    霍澄颔首：“是。”
    宣纸墨痕未干，晚澈：“这是……您画的？”
    “是。澈儿喜欢吗？”
    晚澈：？为什么画我？而且我从不穿白衣，配这一身虽然不难看，但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脑中灵光一闪，她忽地望向四面墙壁，霍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道：“那些也是我画的。”
    晚澈心里一颤，之前她还对青漓说，能把人家的生活细节描绘得这么清楚的，一定是个偷窥狂。没想到竟然是霍老头？！
    她干巴巴地笑了笑：“呃……这位小哥哥真好看，不知是沧澜墟的哪位师兄？”
    霍澄默了一瞬，定定地看向她：“是我师尊岑遥道君。”
    晚澈：啊？！
    惊愕还没写到脸上，霍澄下一句话直接把她震飞：“也就是你，澈儿，你是师尊的转世。”
    晚澈：？？？？！
    今天是您没吃药幻觉了，还是我没吃药幻听了？
    这么离谱的话都说得出来，果然是入魔得不轻啊！
    见她满脸不信，霍澄轻笑：“濯阳剑是你的本命灵剑，与你神魂相依，只有它能感知你的存在。”
    “方才季微根本没有召唤它，它却主动挡在你面前施救，只有一种可能——它要保护它的主人。”
    “可笑季微还不承认你活着，殊不知濯阳自陨铁成剑之日起，便奉你为主，两千年来早已养出本能，无需主人和剑灵授意，便能自动护主了……”
    晚澈听得完全石化了，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跟那位最接近神的传奇男人攀上了关系。
    但逻辑捋顺了又挺像那么回事？况且霍澄身居高位，想要什么没有，完全不必编造这种离奇的故事，来诓骗她一个毫无价值的小女修。
    她菊花一紧，犹自挣扎：“可、可岑遥道君是个男子，我是女、女的！”
    我不接受性别穿越这种设定啊喂！
    我才不要和师父搞基！！
    “修士修炼到一定程度，掩饰性别、改变体貌，皆非难事。你现在没有前世的记忆和修为，所以无法用玄术掩饰了，这一世为女子，说明岑遥当年投胎转世的便是女子的魂魄。”
    还有这种操作？？晚澈目瞪口呆，她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