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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默默看了许久,直到黎儿来探看她,才强忍镇定地起身。
黎儿手脚麻利地服侍她洗漱更衣,不经意瞥见她手里握着的东西,惊讶道:“好漂亮的戒指!之前没见过呢,是皇上送给娘娘的么?”
“……是。”
“那娘娘怎么不戴起来呢?等皇上下朝过来看到,一定会很欢喜的。”
晚澈忽然想起什么:“皇上昨夜……一直宿在这儿?”
黎儿笑着低声道:“可不是么,皇上是一个人从昭仪那儿过来的,想来也是不想给娘娘添麻烦,所以待到天亮前又自个儿回紫宸殿了。娘娘放心,咱们宫里人也没几个看到他。”
晚澈:“噢……”
后半夜都在这儿,那……
她不自觉地扫了眼床榻,另一侧整整齐齐,没有睡过的痕迹,倒是榻上有些许凌乱。想来他昨夜又在榻上打坐了一宿?
晚澈抿了抿唇,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隐隐有些失落。
等用完早膳,陪遥儿念书时,她脑子又清醒了许多。
仔细检查了丹田识海,没有丝毫被人侵占的痕迹,所以昨夜的她应该就是她自己,而不是被人夺舍或附身。
只是因为喝醉酒,才露出那么精分的一面。
她之前也不是没喝醉过,还曾把青漓拉上床,现在想来,许是那时候就变成那副模样了,一直缠着他?
晚澈痛苦地揉了揉额头,真是太糟心了……
那为什么昨夜她又忽然有意识了呢?
“母妃,我刚才那段书背得好不好?”
遥儿轻轻拉了拉母亲的袖子。待会儿太傅可是要抽背他的,背不出来会打手心,所以他出发前先来找她练习一遍。
但是母妃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呢?难道是因为昨天父皇没有过来吗?
想到这儿,遥儿有点儿生气,要是父皇下朝后还不来看他们,他就不理他了!
晚澈回过神来,摸摸他的小脑袋:“自是很好,太傅一定会满意的。”
感受着掌心下传来的蓬勃灵气,她暗叹,自从来到这秘境,就有许多无法解答的事,精分什么的,大概也算是其中之一吧。
所以也不要深想了,反正也想不出来。
看着宫人们送小太子去了崇文馆学堂,她又回到内殿,屏退了宫人,开始打坐修炼。
可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总是恐慌担忧,自己以前醉酒,有没有做过什么羞耻不堪的事。
而在遇到阿漓以前,她喝醉酒,也是这副模样吗?萧师叔怎么从来没告诉过她?师父他……又知道么?
念及师父,晚澈微微一怔,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他了。
就算是昨夜半推半就地与阿漓亲密,她更多的也只是感觉震惊和羞涩,完全忘记了“师父”的存在,忘记了要为这个人守心如玉。
居然就这样……被一个认识仅数月的少年勾得心旌动荡?
那她对师父三百年的暗恋算什么?这么快就土崩瓦解,变成浮云了吗?
是自己太寂寞了,转身投向身旁唯一的温暖?还是阿漓太像师父了,把她迷倒了呢?
一时间,晚澈竟不知,她和阿漓,到底是谁骗了谁。
不过,她虽然容易纠结,却不是会逃避的人。
既然确定感情发生了变化,那便要好好正视它。
师父那样的男人,心里一旦有了人,无论对方在不在人世,让他接受另一个女子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其实从分析出阿漓是师父的私生子开始,晚澈就隐隐明白,自己完全出局了。
所以,现在有个优秀大好青年送上门来,她不如先相处着看看?师父不能把爱情给她,把儿子给她,总可以吧?
嗯,想来师父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不过,想完老子想儿子,她觉着自己怎么有种……难以名状的渣?
*
青漓下朝回来,立刻就去了晚澈宫里。察觉她在修炼,他便坐在外殿喝茶等待。
只是眼神总是忍不住就往手上飘,浅金色的宝石,十几个切面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也不知她从哪儿看来的,竟然拿这个做定情信物,还那么别出心裁地刻上彼此的名字,真是——
等等——青漓陡然想起什么,心口猛地一沉!
糟了!他昨夜光顾着和小姑娘互诉衷肠,竟然忘了让她把戒指藏起来了!
师父现在……应当酒醒了吧?那她看到手上的粉戒……
他犹如再次掉进深潭里,整个人一阵阵发凉。
如果师父褪下戒指,看到那个字……
会惊讶?会困惑?会逼问他真相吗?他该怎么说?最后……她会厌恶他吗?
紧握着茶盏的指节颤抖而泛白,少年几乎无法再深想下去。
果真是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顿了顿,他立刻摘下手上的戒指藏起来。如果侥幸来说,师父没有看到那个字,以为那只是妆奁里的首饰,也不会发现什么……吧?
但愿如此。
片刻之后,珠帘轻轻撞响,晚澈宫纱曳地,缓缓走出来。
她自然一早察觉了青漓的气息,只是觉得难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