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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段故事她念得磕磕绊绊,总是说一会儿,思绪就飘到别处去了,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念了个什么故事。
遥儿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很懂事地告退,走之前还煞有介事地安慰她:“母妃别伤心了,父皇明日就会来看我们的。”
晚澈哭笑不得,这姑娘小小年纪,心思倒是细腻。
不过谁伤心了?我嘛?怎么可能!我顶多就是有点伤怀,好不容易养大的小白菜,不声不响就偷偷跑到隔壁猪圈里去了。
真是个小白眼狼。
话虽如此,待她坐到轩窗边观花赏月,心里还是天人交战得厉害。
阿漓十九岁了,正是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纪,血气方刚需要发泄,找个女人很正常。
可四曜城那么多女修,肤白貌美大长腿,他看上谁不好,要学他爹看上个凡女??
就近而言,他师父我难道不好看不温柔吗?
呸呸!那是男神的儿子!她的继子!她怎么可以有那么龌龊的想法!
——可是明明是他先撩我的啊!又抱又亲,关怀备至,当我三岁小孩看不出他意思吗?
所以这种撩了就跑、还去睡其他人的,是什么猪蹄子操作?!
晚澈越想越气,胸口像是压了十层湿被子,窒息到头痛。
黎儿奉上解腻的茶,晚澈端起轻抿,随口就道:“焐的时间短了些。”
黎儿连忙请罪:“娘娘这几日的茶都是陛下亲自煮的。奴婢手艺不精,日后定当刻苦练习。”
晚澈微怔,望着杯中浅浅浮动的青橄榄,忽然皱眉:“拿下去!换我以前喝的来!”
以前喝的?黎儿愣了一下,贵妃娘娘以前最爱喝酒……
她立刻去热了一壶玫瑰酿。
晚澈不知道那是什么,闻着味儿还以为是玫瑰茶,馥郁的芳香抚去了不少郁躁之气,她点点头:“很好。你下去休息吧。”
黎儿知她心情不好,想安静独处一会儿,便带着所有宫人退出去,还贴心地阖上殿门。
四周安静下来,晚澈默默地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夜空,就见一颗岁星亲昵地伴着明月,灼灼煌煌,流光皎洁。
晚澈:…………
抓起酒壶就“咚咚咚”灌下去一大半!
*
云华殿里,丝竹萦绕,暗香浮动。娇软的美人衣衫半解,半个身子几乎要贴上来。青漓退无可退,如坐针毡,耳根脸庞都因为饮酒而泛起酡红。
晌午他正在批折子,司寝的侍官奉上绿头牌,他才想起自己答应了太后,要“雨露均沾”。
盘上的美人一个也不认识,最后会翻楚昭仪的牌子,不过是因为晚澈在病中时,这位曾来探望过几次,他对这个名字略有印象。
结果没想到去了会面临这样一副情状。
酒劲一阵阵袭上脑核,少年自知不敌,淡漠的眸中终于泛起冷意,用了上次对付晚澈的法子——挥手朝楚昭仪后颈重重敲了一记!
美人缓缓昏倒,青漓把她搬到床上、放下纱帐。踏出殿门,他只道自己睡不着,想随便走走,便没让太监们跟着,独自踱了出去。
目的地自然是晚澈宫里。
黎儿因为担心主子,一直守在殿外,见皇帝忽然踏着夜色独自过来,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她行了个礼,大着胆子低声道:
“皇上您今夜没来,娘娘一直神思恍惚,还热了酒喝,现在一个人闷在里头呢,您去劝劝她罢。”
喝酒?青漓一惊,即刻推门进去。黎儿心中大定,依旧守在殿外,把空间留给二人。
皇上近来越发疼爱娘娘了,真好啊!
殿内没有点灯,幽冷中浮动着淡淡的酒香。青漓绕到内室,就见一道纤柔身影抱膝坐在床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轻轻颤抖,孤寂而惹人怜爱。
不确定她的状态,他缓缓走过去,轻唤了一声:“师父?”
少女浑身一颤,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
她鬓发凌乱,眼眶通红,眸中金粉微闪,闪过无尽的哀怨之色。两行清泪沿着雪腮滑下,一颗颗落在青漓眼底,烫得他心头又酸又疼。
他坐到床边,轻抚她后背,柔声道:“是谁欺负我们澈儿了?”
少女咬了咬唇:“阿漓……”
“嗯……嗯?!”青漓猛地一震,她不是应该叫他师父吗?怎么会叫他阿漓?!
他手僵在半空,下意识地扫了眼腰间——
玉剑首像条死鱼似的软趴趴翻着白眼,一副“大王你自求多福叭”的弃疗表情,无不昭示着师父确实已经喝醉了。
那怎么会……
不等他想明白,那娇怜的声音响起来:“你、你明明答应和我做道侣的,为什么还去看别的女人……你这个混蛋!骗子!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她又把脸埋进臂弯里哭起来,青漓一愣,想起刚才黎儿的话,立刻意识到,是自己去云华殿的事刺激了她。
当时只想着敷衍掉太后的任务,却没考虑师父的心情。来这夏宫后他们朝夕相伴,他乍然离开她去找别人,又没解释清楚,她心里必然会不舒服。
到底是他粗心疏忽了。
不过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