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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小姑娘像一只即将被遗弃的小兽,轻轻啜泣。屋外,电闪雷鸣暴雨滂沱,也不知何时才会停歇。
青漓握紧着掌心不越雷池一步,却也无法真的强硬地推开她。他心乱如麻,犹豫挣扎再三,最终想出来一个不得已的办法——
手移到后面,顺着她脊背一下下安抚着,趁她被撸得精神放松了,猛地一记手刀敲在后颈上!
少女双眸圆睁,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缓缓垂下了脑袋。
确认她昏睡过去了,青漓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庭院里发生的事,已经让众人对四曜城产生了微妙的看法。如果明天晚澈再从他房里走出去,又不知会惹来多少闲话。
所以想来想去,他还是抱起少女,把她送回她自己屋里安睡。好在外面夜深雨大,没有遇见任何人。
回到屋里,他才恍然想起地上还躺着一块东西。
呃,刚才的情形,它应该都看到了吧……
玉剑首闭着眼睛视死如归:我什么都莫看见,莫听见,我只是一块莫得感情的绿(玉)佩。
青漓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位前辈,只得将它捡起来收进匣子里,反正它也要第二天才能恢复了。
深夜,床帐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少女体香,而他辗转反侧,心绪像外面的风雨一样纷乱嘈杂。
姑娘对季门主依恋之重,令他惊讶。既然知道“道侣要同寝”,看来她也并非完全不通人事。
所以姑娘对季门主的感情是真的?不是师徒,不是父女,而是真心实意地想和他成为夫妻?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看她酒后的样子,年纪也不大,莫非从少女时就喜欢上了?暗恋了……整整三百年吗?
一丝难以名状的酸涩从少年心底蔓延开来。
二十年前,季门主舍身救她,姑娘一定充满了自责和痛楚吧?
倘若季门主日后醒来,察觉到姑娘的情意,以他的性子,多半会疏冷远离、甚至严词拒绝,那她该有多么失望和伤心?
可要是他一直没苏醒,姑娘怎么办?把感情藏在心底,一辈子留在剑门守护他么?
青漓缓缓揪紧了身下的被褥,他不想看到她那么苦,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布满泪痕的绯红小脸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各种担忧、难过、疑惑、怅惘,和茫然的无力感纷至沓来,搅和成混混沌沌的一团。
少年心事沉沉,最终支撑不住困意,陷入了无边的梦境。
*
第二天清晨,晚澈起床,发现不仅眼睛酸胀得厉害,脖颈也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青漓正好送早膳进来,被她叫到身后一瞧,顿时心惊不已:雪白的后颈肌肤上,赫然印着一块青紫色,正是他昨晚狠心敲下去的地方。
……他下手有这么重吗?
少年心念电转,飞快编出一个理由:“是青了一块,想来是昨夜姑娘在花园里摔的那跤造成的,没想到这么严重。”
“我摔了一跤??”晚澈一脸懵圈,她怎么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正是。”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姑娘给我处理完伤口就回房了,雨天路滑,我听到声音时,您已经磕倒在山石上。当时没有发现您受伤,是我疏忽了。”
他声音含愧,晚澈将信将疑:撞假山上?莫非她又喝醉了?
丛渊准备的果酒一点都不靠谱嘛!
那这眼睛酸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伤口疼得厉害,她哭成这样的?
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醉醺醺摔倒在地,哭成狗的鬼样子,晚澈忽然一阵恶寒。
这丑态应该没被别人看去吧?不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让青漓给后颈涂了些化瘀膏,再用灵力舒缓到眼肿消退了,晚澈才敢出门下楼,准备和其他人一起出发去沧澜墟。
走到正厅,就听见一群人闹哄哄的不知在吵什么,一道沙哑的声音格外暴怒:“今天要是不找出凶手,老夫就不走了!”
卢茂?他又发什么疯?
晚澈好奇地围过去,结果正对上一张五彩缤纷的脸!
从额头到脖颈,所有皮肤都透出深深浅浅的青红紫色,还布满了类似痱子的小红点。他似瘙痒难忍,抓挠得到处是血,一张脸完全没法看。
晚澈惊呆了,只一夜功夫,卢茂怎么就成了这副狗舔猫挠的鬼样?
青漓也是目瞪口呆,但他还算有心理准备,想起昨夜那个坏笑的小姑娘,所以那颗药……就是这个效果?
少年眼睫微垂,掩去眸中隐忍的笑意。
丛渊闻讯赶来,看到卢茂,也是吃惊不小:“卢前辈这是怎么了?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卢茂忿忿:“老夫用的都是宴席上的菜,回去后也没再吃什么。为何只有老夫一人如此?”
他彩色的皮肉因为恼怒而一抽一抽,周围不时传出窃笑声,活了几百岁从没有这么丢人的他简直要气疯。
丛渊眉头轻蹙:“那可请医修看过,是否是中毒?”
酒楼掌柜忙道:“已经诊过了,也并非中毒。”
丛渊这下也奇怪了,不是吃食有问题,也不是中毒,那是怎么会的?
这时,一名陶山弟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