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地去找晚澈。
    少年眉头紧锁，那一口咬下去怕是不轻。晚澈心里一沉，快步走过去：“阿漓，你怎么样？”
    青漓惊讶抬眸：“姑娘来了？我没有大碍，只是——”话未说完，便被她抓住手臂捋起袖子。
    一对狰狞可怖的牙洞赫然印在上臂，好在淌出的血丝略微偏紫，并无剧毒。晚澈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将手按在伤口上，运转灵气为他止血。
    大约是这边的动静太大，卢茂等人也陆续赶了过来。青漓一下子被那么多人围观，还赤着胳膊与晚澈身形相贴，颇感不自在。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耳尖顿时微微发烫。
    晚澈温柔地拍拍他：“别怕，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灵蛇毒牙尖细，伸缩自如，万一刺穿骨头就麻烦了。
    那厢，白发女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抓住灵蛇扔进困兽袋中。
    她擦了擦满头大汗，朝周围一拱手：“抱歉惊扰各位，这畜生偷喝了我的酒溜出来，差点酿成大祸。”
    晚澈蹙眉出声：“祸已经惹下了。我家阿漓被前辈的蛇咬伤，不知您身上可带了解药？”
    那女修瞧她一眼：“小姑娘你有所不知，我这蛇涎得配上法咒才能施效。只要我不动咒，那位小公子自然无碍，七日之后伤口便会痊愈。”
    “当真？”
    对方傲然一笑：“本座乃凤檀阁妄霜，怎会哄骗你一个丫头。”
    原来是御兽大宗凤檀阁的长老，难怪能豢养这样的高阶灵兽。
    她一报名字，其他人没有太大反应，青漓却突然浑身轻颤了一下。
    正为他疗伤的晚澈奇怪地看了一眼，少年眼睫低垂，看不清情绪，掩在檐影下的半张脸却带着一抹说不出的阴翳。
    恰在那时，妄霜的目光也转到了他身上。刚才她忙着抓蛇，没怎么注意他们，这会儿仔细一瞧，忽然咦道：“这位小公子看起来好生面善，你可是……？”
    她声音里隐约透出一丝惊喜，晚澈心底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没等她有所反应，就听妄霜抚掌笑道：
    “是了，我想起来了！你是宴清都的倌儿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长满炮灰的一章=。=
    我们澈澈又、喝、酒、啦！XDD
    第19章
    话音落下，庭院里一片寂静。
    “宴清都”是什么地方，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倌儿”是什么意思，大家却都是明白的。
    所以，这少年究竟是晚澈的侍从，还是她的……？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汇聚到两人身上。猜疑，暧昧，不怀好意，八卦的议论声窸窸窣窣地响起，连后面的抱琴少女也忍不住露出惊讶的神色。
    四曜城弟子亦有些震动，但在储长老的怒目威吓下，又一个个地闭了嘴。
    屈扬和徐仲深默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羞惭。
    他们是见识过青漓实力的，没想到修炼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刚入门的小倌。上次的挑衅本就不堪回首，如今更是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打死也不能说出来了。
    青漓从妄霜开口开始，就闭上了眼睛，少年双拳紧握，脸上血色一层层褪去，被月光照得愈发隽逸孤清，眉目如霜。
    最震惊的莫过于丛渊，他整个人如遭雷劈，目光从难以置信到无法理解，最后受伤地落在晚澈脸上，希望听到她的否定和解释。
    但晚澈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她轻抚少年僵硬的臂膀，朝妄霜浅浅一笑：“霜长老没有认错，不过阿漓现在已经不是宴清都的人了，他是我的侍从，是四曜城剑门之人。”
    ——还是我师父的亲儿子呢！
    会遇到认出青漓的人，其实也不算太意外。毕竟他曾在那样的地方抛头露面，长得又很有辨识度，被客人留意到实属正常。
    妄霜听了颇为惊讶：“你竟然是四曜城弟子？你买下了一个倌？”
    晚澈神色平静，毫无躲闪：“不错，我已经为他赎身。”
    妄霜愣了愣，忽地大笑起来：“没想到四曜城这样的名门正派居然也……哈哈哈哈……”
    青漓眸中凝起一层寒霜，蓦地抬起头，冷冷打断她：“晚姑娘买下我只是当做侍从，并没有霜长老想的那么不堪。”
    “没有不堪？？”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妄霜嗤笑不已：“要侍从哪里没有，非得从南风馆买？对外说是侍从，私底下怎么玩的谁知道？”
    “话说回来，四曜城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养面首，你主人承袭门风弄几个玩玩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急着撇清作甚？”
    她早就看不惯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衣冠禽兽假惺惺的样子了，这会儿自是逮着机会极尽羞辱。
    玄界女子养面首确实不稀罕，但从不会有人摆到台面上来讲。况且是出自四曜城这样首屈一指的门派，传出去多少会影响宗门声誉。
    晚澈终于意识到来者不善，她面色转寒，想说什么，却被青漓拦住了。
    少年攥紧双拳，身子隐隐紧绷，阴鸷的双眸死死盯着对方：“我本就出身污浊，霜长老怎么作践都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