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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才知心心念念的人骗了她。
他说自己夫人亡故数年,他说会娶她,而她寻到长平侯府时,看到他一身喜服迎新妇进门。
母亲说那时候她并不伤心,她只觉得自己心没了,直到后来每次从长平侯府门前经过,看到那鲜红的喜字她才觉得心痛。
父亲这么多年的疼宠呵护都没有抚平母亲心头的那道伤,临终之前还是忆起了他。
梁卫城注意到她一直盯着他的目光,也望了过去。
自父亲从北境回来,这段时间总是魂不守舍,似乎一直都留意李公子身边的这个姑娘,期初他以为父亲是担心李公子的安全。后来知道她姓宛,想起幼时父亲从上渝打仗回来,常常会抱着他说给他寻了一位漂亮温柔的新母亲,待处理朝中府中事后就将新母亲接进府内,那新母亲姓宛。
父亲每提到新母亲都异常的开心,在父亲口中新母亲似乎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可几个月后父亲接进府中的新母亲却不似父亲说的那样,父亲对新母亲也总是本着一张脸。他当时问父亲是不是新母亲做错事了,所以父亲不喜欢。
父亲说新母亲没做错什么,是他做错了。
他当时不明白,渐渐长大,懂得男女之事,懂得朝堂之事,懂得家族利益,他才明白,有些事无法抗拒,父亲最后为了长平侯府负了宛夫人。当年父亲在续弦一个月后终是放不下,前去寻宛夫人,终究迟了一步。
面前的姑娘娇美明艳,一双眼睛灵动清澈,虽未见过宛夫人,他想宛夫人也必然如父亲所说的那样,娴淑温良,所以才能让父亲二十年来念念不忘。
“梁世子,听闻年底你就要大婚,娶得是文侍郎的长女。”李衡瞧他已经看了这许久,打断他神思。
“是。”他回过神答道,又笑着解释一句,“本是去年就要成婚,奈何家父蒙冤,文小姐不弃一直苦等在下,深情不敢辜负。”
李衡笑了下:“文侍郎是个忠义耿介之人,文小姐必然也非一般女子。”
宛葭月皮笑肉不笑道:“相守一辈子才叫不辜负,预祝梁公子与文小姐百年好合。”
梁卫城牵强笑着点头致谢。迟疑了须臾,又笑道:“希望到时宛姑娘能够惠临鄙府喝杯喜酒。”
这其中深意不言自明,她瞥了眼李衡,李衡没接她的目光,瞥向手边的茶盅,在有心无心地把玩。
她的事情还是要她自己决定如何选择如何做,毕竟这不是小事。
她犹豫了一瞬,笑了声:“嘴上说说我可不当真,若梁公子真有诚意,就差人将喜帖送来。”
“那是一定。”梁卫城见她答应,心中也轻松些许。
梁卫城离开后,李衡笑问:“你真的决定去?”
“就当沾沾喜气了,我想长平侯府的喜酒应该不会差吧?”
听到喝酒,李衡微微皱眉:“那我也要去。”
“人家可没请你。”
“我跟着你去。”
“你又不喜欢喝酒,你去了,新人敬酒,你是喝还是不喝?”
“我若不去,你喝醉了怎么办?”若是喝醉后抱着某个宾客不放,不用第二天全华阳都能知道,他的脸往哪儿放?
宛葭月自知酒品太差,转了转眼珠子傻笑道:“好吧!那我就带着你。”
*
数日后,朝中传出陛下下旨重审东宫一案,但未有交给三司,而是直接交给内卫。内卫只听命陛下,这是何意众臣心中明了。有些臣子对此有异议,但知道东宫一案真相的老臣知晓这是陛下最大的让步,没有再紧逼,想看皇帝要给朝臣和天下怎样的一个交代。
十来日,朝中有不少的官员陆续地下狱,紧接着魏丞相下狱,陈王被软禁府中,整个朝堂再次因为此案人心惶惶。
这些天曲府大门每日进进出出的朝堂官员络绎不绝,各怀心思。
温让未有回内卫所,但上下认识的人多,打听消息还算方便。李衡从他那里第一时间得到案情的每一步进展。
月余案情终于有了最终的结果,魏丞相成了最后的替罪羊,被判斩首抄家,陈王被罢免一切职务,贬为东海侯,一批牵扯进来的官员按照罪责轻重,被判斩首流放罢官降职。
李衡看到抄录的一份结案文书,冷笑的丢到茶几上:“陛下还真是……袒护陈王。”
两个罪魁祸首,一个摘得干干净净,一个只是罢官降爵。
曲九复将文书拿过去看了眼,讥诮道:“陛下袒护陈王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陈王和魏家倒了,对于朝廷来说倒是好事。你的冤屈也算是洗了,这几日朝中正在议论复立东宫之事。”
“复立东宫?”李衡自嘲冷笑,起身走到正堂门前,朝皇宫的方向望去。许久后他声音低沉道:“下个月初九是洛王祭日,陛下必然会选下月初九。”
曲九复走到他身边,感叹一声:“陛下就那么容不下洛王和你。”
“陛下是容不下掌控不了的人。”他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
没几日复立李衡东宫太子之位的诏书颁布,如李衡猜想的一样,日子定在下月初九,洛王秦戴川的祭日。
朝臣们或许大部分忽略了这个日子的特殊,但九楼旧人却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