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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和永王在宫乱中被杀,襄王身受重伤,如今情况不明,南楚皇帝病重昏迷,目前是冯丞相在住持大局。”
“冯贵妃兄长?”
“是。”
“清和呢?此事结束了,也该回来了。”
曲九复眉头皱起未答。
李衡朝他看了眼,见到他目光中的哀婉悲切,心中一慌,手不自觉的颤了下。
“他……”声音都在打颤,半晌才艰难的突出后面的字,“殉国了?”
曲九复沉默许久沉重的点了下头:“死在赵炀军士的乱刀之下,保护他的八名护卫也身亡了。”
“赵炀?”
“是,赵煜和永王被杀后,他意欲趁机杀了赵炀,一击未成被军士拦下……”
李衡愤怒的一掌拍在桌上,震的茶盏杯盖滑落摔个粉碎。正准备进门的夏桐吓的身子瑟缩下,退到门边侍立。
“他疯了吗?谁让他杀赵炀的?就算要杀用得着他亲自动手吗?谁给他的胆子?他……”悲痛全都化作愤怒,骂着骂着眼中湿润,再骂不出来,颓然的坐在椅上,双手掩面,失魂落魄。
许久,悲声哽咽:“他素来沉稳,怎会如此冲动,怎么会如此的不理智,这不是他性情。”依旧不愿相信清和殁了。
曲九复没接话,此刻任何的话说来都无用,反而更招惹悲痛伤心。
李衡素来与身边人亲厚,清和十岁时做他的书僮,李衡很喜欢他性子,沉默寡言、乖巧听话,见他聪颖善学,凡是洛王给他安排的课业他都将清和带上,在他看来清和更像是他的同窗知己。
最单纯恣意的少年时光陪他读书习武,最艰难的华阳几年为他出谋划策,如今最无助时候助他搅动南楚宫变。
他对清和是不同的。
半晌,他才再次的出声,声音颓然无力:“把他带回来。”
曲九复迟疑了下,应声出去。
他一直呆坐在房中,没人敢进去打扰,宛葭月好几次想去劝他,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够宽慰,最后便让他自己静静。
晌午时候,他叫人准备午膳,宛葭月见他主动要用饭,神色稍稍和缓,才进去劝慰他几句。
“你不用安慰,我已经没事了。”努力的掩饰,神色消沉无可隐藏。
她不再多言,多言不知道哪句话可能会触到他的弦,惹他伤心。
傍晚,李衡独立在后园小亭边,目光凝滞在面前的几株半枯的花枝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头不时的轻皱。
夏桐踟蹰下,咬咬牙走上前禀道:“公子,清公子身边的石玉求见。”
李衡朝亭外望去,石玉一身黑衣立在不远处。
石玉与其他暗探不同,非他当年派给清和之人,他本就是清和身边的人,跟着清和从华阳到南楚。
缁墨到炎都一路上他也接触过此人,对清和忠心不二,清和也向他透露过,他做的事情石玉几乎全知。
他应了声,夏桐领着石玉过来,见礼后,石玉将一个锦囊呈上:“这是公子当日入东宫前交给小人,命小人寻个时间交给李公子,小人想现在应该就是公子所说的时间了。”
李衡接过锦囊,里面是一颗白玉雕刻的棋子,他认得此棋子,这是他在东宫之时喜欢的一副棋子中一枚。在清和离开华阳来南楚前日他们下过一盘棋,分析南楚局势,临别时他将其中一颗棋子送给清和,并言将南楚的这步棋交到他的手中。
清和在入东宫前已交代了石玉将南楚这步棋还给他,便是做好赴死准备,不是不能活着,而是不想活着回来。在此之前他并未察觉清和有这样的想法。
握着那枚白玉棋子许久,问石玉:“清和的内伤是怎么回事?”清和最后的决定必然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关。
石玉垂首面露难堪之色,未答。
李衡紧盯着他,石玉僵持不下去,才低声含糊回道:“怒恨凝结,伤了心肺。”
李衡望着石玉满脸的悲切不愿再多吐一字,想到了外面的流言,原来是真的。他一直都淡然处之,其实一直瞒着他。
清和表面温和柔顺,内心却是冷清孤傲,他本出身清贵世家,怎可堪如此羞辱,这才是他最后改变既定计划,想要南楚几位皇子一起陪葬的原因。
为了大周,为了他的计划,他牺牲了所有,心中一阵悲痛,不由眼眶湿润。
怅惘回顾许久,直到天黑下来才回到正堂。闵善回来禀报白狄八皇子呼延钟趁此乱离开南楚北回。
他低低嗯了声,联合南楚的希望打破,呼延钟也没有必要留下。北回后白狄对大周恐有动作。
闵善又递上一封信,是勐国暗探来信。他迅速打开,看后脸色大变。
闵善不知信中内容,小心禀道:“桑二公子那边传来消息,勐国来人已经寻到了神医,不日便准备回程,强留不易,询问公子是否要见勐国来人。”
“见!”声音几分怒意。
次日,来到约定的一家茶楼,马车刚停下,耳边有凌厉破空之声直刺而来,他身形躲了下,一枚短箭穿过车窗射在对面车壁上,短箭上裹着一卷小纸。
他立即探头望去,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回过头解下短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