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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之事气病期间暗查白狄呼延钟与东宫私下联系之事,借此再给东宫一击。
襄王是十足的武将,鲁莽有余、谋略不足,相对于赵煜和永王容易应付,借着冯贵妃之口去劝说,襄王自然会听,甚至乐意之至。
现在李衡只是在静等时机,等最后的一场暴风雨,既期待又忐忑。
他深深的吐纳两口,看着小径两侧茂密的竹林,伸手摘了片竹叶随意的摆弄把玩。
“池渊。”唤了声,没有得到回应,微微回头望去,池渊正垂首似乎想什么入迷。
“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他声音提高几分,池渊才恍然回过神来,意识到李衡刚刚有和他说话。
“公子恕罪。”
“罢了!”李衡丢下手中的竹叶,朝山顶凉亭上去。
瞧李衡神色不悦,他不敢再多想其他,立即跟上去。
小山顶的凉亭内,温让靠着亭柱坐着,目光空洞地盯着一个方向发呆。察觉背后有人才转过头,看清来人立即从长凳上起身。
李衡走进亭子上下扫了他一眼,休养了这些天,伤已好得差不多。
调侃道:“温将军这么紧张,是想要杀我,还是怕我杀你?”
“在下不敢。”
“这才多少时日,怎么就不敢了?”李衡轻笑。
温让面露愧色,撩衣跪下请罪:“温让不明其中因由,出言不敬,冒犯公子,甚至意欲鸩杀,请公子降罪。”
李衡没料到他的态度转变这么大,看上去并非是虚假矫饰,走过去抬手虚扶了下:“温将军想通了?”
“是温让鲁莽愚笨,只看表象未做深想,不知公子忍辱负重,差点酿成大祸,温让该死。”
“不必请罪,我既然留你至今,便未有想要追究过错。”他走到一旁石桌边坐下,笑道,“你刺杀我不成,现在被我留在身边这么长时日,显然内卫你是回不去了,就长留我身边吧。”
温让略想了想便应下了。
既然李衡非叛国,此来南楚必然是有自己的原因,如今被赵煜囚在手中,贴身保护只有两三人,太危险,多一人保护也多一分安全。
李衡示意他坐下说话,随意聊了几句内卫的事情,状似无心的问:“你当年是因何得罪了阴安王世子被发配到西陵军去?”
这是他履历中的一个污点,但陛下从西陵军挑选内卫之时竟然忽略了这点,他也不由的心生好奇。
温让面色沉了沉,微微苦笑:“当年属下被阴安王派到世子身边保护,世子彼时年少,喜欢上醉梦楼的一个乐妓,属下如实回禀阴安王,世子因此遭了责罚,那名乐妓也被阴安王命人卖出帝都。世子恼怒,随后设了个圈套,属下中计误伤世子,世子便以以下犯上不敬之罪,将属下发配到西陵军。”
李衡当年刚入京时听说过这么一件事,阴安王世子小小年纪迷恋一个乐妓,被阴安王重责。年少无知做的风.流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想背后还有这么一段事情,牵扯其中的人竟然是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温让。
阴安王世子殷柯素来和陈王李衍交好,阴安王府明面上不偏不倚,实际上倒向陈王,李衡对殷柯不可谓不熟悉。少年时候的确做了不少荒唐事,随着年长渐渐成熟,几年前行了冠礼之后被阴安王赶到郊外大营去历练,随后跟随阴安王前往西陵军驻地。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去年末宫宴之上,进退有礼,举止持重,全无少年时候放浪不羁的影子。东宫之祸,他多少也参与其中。
由殷柯之事他发现温让这么多年性子没变,还是那么的直。
从后园小山回幽篁居,曲九复已经从外面回来,他支开温让和池渊,两人在中室坐下。
确定室内无人,曲九复迫不及待道:“刚刚收到徐琮和丁韧的来信。”将一个小竹筒和一个小指细的卷纸递过去。
李衡先打开了丁韧送来的小竹筒,脸色冷了下去,眼中含着一丝怒意。打开徐琮的来信后,眉头不由紧了紧。
曲九复解释:“时晏身边人是不是出了问题,所以信一直未有送来。”
丁韧在信中所言时晏奉勐国长公主之命亲自前来炎都寻找神医为勐国小皇帝医病。算着时间时晏已经出发几日了,如此竟然未有来信。
从南楚皇帝得怪病至今一个多月,他也未送来任何消息,这很不正常。丁韧在信中也未提查到了什么。
二人心中已有不详的预感,曲九复更是担忧时晏最后落得和桑葳一样的结局。
对于叛国之人,无论有什么理由什么苦衷,李衡从不会心软,桑葳他尚且毫不留情,何况时晏。
李衡起身点了烛灯将两张纸点着,丢进一旁的香炉里。冷声道:“有没有问题,很快便有答案了。派人盯着,一旦入城立即来报。”
瞥着香炉内另一张纸的灰烬,声音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池渊既然不是尚乾武馆的少主人,他的姓名、身份,包括那张脸都是假的。”他不信世上毫无血缘的两个人会有长得完全一样,连看着他长大的叔叔和陪着他长大的妹妹都辨不出。
特别是在他见到顾府的几位公子五分熟悉五分陌生的面孔后,他更确信一个人的脸是可以重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