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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多久,李衡再次提笔,在纸张的边角处又写下了一个名字——喻暮商。
曲九复惊愕地看着他:“你要用枯朽谷?”
李衡看了他一眼未答。枯朽谷从不关心天下诸国兴亡更迭,只做生意,局势越复杂越乱对于枯朽谷来说生意越好做,如今喻暮商正在炎都,不得不将他也考虑进来。
“此事是否需要告知顾先生和耿先生?”
“他们应该也收到消息了。”
正说着话,池渊在门前禀报顾家主过来。
李衡走到小厅,顾璞相已经上楼来,双方见礼分坐茶桌两侧,池渊奉完茶识趣地退回楼下。
顾璞相开门见山说了此来原因,正是为了白狄八皇子秘密离开寒城前往炎都之事。
“如今形势对大周极为不利,李公子可有什么解围良策?”
李衡沉吟片刻微微的摇头:“一时之间晚辈也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围之计,但总之白狄和南楚这场盟约必须阻止,不知先生可有什么高见。”
顾璞相捻着胡子琢磨须臾,道:“老夫不谙朝政,并无什么好法子,不过老夫在南楚毕竟经营多年,宫内宫外朝上朝下也都有耳目,若是李公子有需要,倒是可以随时听李公子差遣,这些位置上安排的均是九楼旧人,都信得过。”
听这话顾璞相是不准备鼎力相助,甚至对他还是存着几分提防之心,所以他能够给到最大的助力便是九楼旧人。
他心中几分生疑,如今是大周危难之时,此刻还不挺身而出,那顾府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洛王当年安排顾璞相在南楚经营的目的又是什么?
当年跟随耿先生和秦大公子离开的一成九楼人,他们忠于洛王但也均是对陛下心存怨恨之人,他不敢细想下去。
他信洛王对大周的忠心,他也信秦大公子会继承洛王遗志,如果顾先生的这个决定也是秦大公子的意思,这里面必然另有他因,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暴露顾府。
他微微的欠身,简单至极道了句:“多谢先生。”面带浅笑语气温和,但是目光已然冰冷。
顾璞相心中喟叹,眼神复杂中露出一丝无奈。
待顾璞相离开之后,李衡复步回书房再琢磨南楚的事情,目光落在那张纸边角的名字上。
纸上之人,无论是白狄八皇子,南楚的皇帝皇子,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和坚持的东西,容易谋算,唯独枯朽谷是个变数,他们没有自己的效忠,为财而动,可以为任何人效命,所以容易掌控却也最难掌控。
*
而此时顾府外的一家茶馆中,宛葭月正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听着楼台下的大堂内说书先生口若悬河的讲当年南楚珉王征伐糜国的英勇事迹。
大堂以及二楼的茶客均听得入神。
珉王是先皇之子,如今南楚皇帝的异母弟弟,是位战将。先帝在位时候,领兵多次征讨南海诸国和西侧的勐国,更是灭了糜国,功绩不逊于当时的太子如今的南楚皇帝。
之后太子登基为帝,很少对外举兵,珉王威名也渐渐淡了,十年前突发怪病暴毙于府,随后人们提起时只有一声叹息。
宛葭月听得津津有味,待说书先生讲完糜国这一段,她好奇的问坐在对面的鸦青:“这珉王当年之死不会与谷中有关吧?”
听到这种皇室子弟或公侯突然暴毙而亡或者被刺杀身亡,她习惯性地朝枯朽谷上面想。
鸦青愣看她一眼,笑道:“不知道。”
“我觉得可能有关。”她咬了颗葡萄,略略沉思下,点着头似肯定地道,“还和哥有关。”
“别胡说。”语气重了几分教训。
宛葭月立即瞪眼看他:“你说他这次去炎都是为了私事,既然私事那必然是为了私交的人,你倒是说说我哥和炎都的什么人有私交。”
鸦青被问哑口无言。
“你以为我当年年幼就不记得了?哥那次从南楚回来行为那么怪异,我没记错,那次你和赭檀都跟了去,你给我说说我哥那次回来为何行为异常?”
鸦青支吾两声:“少主的事,我哪里敢问,怎会知道。”
“骗子!”丢下手中的葡萄,用手巾擦了下手,一副酒足饭饱的模样,慵懒的伸了个腰,“我要去街上瞧瞧有没有比你好看的公子。”伸手捏了下鸦青的脸颊,笑嘻嘻的转身便下楼去。
鸦青鼓了鼓腮揉了几下:“下手这么重。”起身也跟了出去。
*
天色渐暗,池渊走进书房掌灯,李衡独坐在书案后,目光凝望着窗外远处的湖面,最后一缕残阳铺在湖面,晚风微凉,吹散一日的闷热,他脑海中想的还是南楚之事。
面前的书案上写满名字的纸张一角压在镇纸下,池渊放下灯罩后,瞥了眼,一眼就落在白狄八皇子呼延钟的名字上。
“公子,如果想阻止白狄和南楚联盟,何不半道截杀呼延钟?他是秘密前往南楚,如今也恰在大周境内,将其和身边所有亲兵全部斩杀,倒也干净利索,公子也少废心思。”
李衡回头看了眼他,面色冷淡,烛光下的双眸更加幽深阴冷。
下午听到呼延钟的消息惊得失神,这会儿又如此毫无感情的建议将其全部截杀,他是谁的人?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