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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醉红。见到他上来,忙起身,步子还算稳当,脑子也还清醒。
曲九复笑着道:“池渊这小子酒量不行,才三四杯就喊着醉了。”
李衡白了他一眼:“进来。”朝书房去。
曲九复起身拍了下池渊的肩头:“去让人多准备几坛缁仙酿,晚上我教你喝酒。”进了书房。
李衡已经从书案里侧取出了一封信递过去:“这封信送到西北军长平侯梁摧之的手中,让方添独身一人去,告知他,务必亲自交到长平侯的手中,若信有失——不可连累长平侯。”
曲九复看了眼信封,并无署名,猜到此信内容绝密,面前人现在的身份无论和朝中谁联系,都必将累其为他谋逆同党,引来杀身之祸。
这所谓不连累长平侯,便是让方添在信有失之时,以死相护。
方添在九楼时便是李衡身边的护卫,他入主东宫,方添并没有跟随身边,而是被他留在宫外听命,处理暗处的事情,很得他信任。现在做出这个决定,这封信分量之重可想而知。
他还是几分疑惑:“长平侯在朝素来见事就躲,你和陈王一党争斗这么多年,他也装傻充愣地看了这么多年,从不置一词。你如今处境,这信他会当回事吗?”
李衡笑道:“他躲事却不怕事,而且他躲得是朝中的尔虞我诈,他对大周的赤胆忠心毋庸置疑,这信关乎大周西北,他不会拒绝。”
见他自信满满,他便不再多言,将信揣在怀中离去。
李衡看了眼那卷平狄策,他做的暗标完好无损,显然未有被都动过。目光朝外望去,池渊端着茶水进来。兴许是酒劲上来,步伐有些虚晃,微蹙眉头,表情几分难受,端茶盏的手不沉稳,茶盏和盏托轻磕几声。
“不会饮酒还陪曲公子喝什么酒,满身酒气。”
“公子恕罪,池渊不会再有下次。”
李衡挥了下手,池渊立即退了出去。他最清楚公子不喜饮酒,更不喜身边的人身上沾染酒气。也就只有曲公子是个特例,主要也因为公子教训过多次,曲公子誓死不改,公子心宽便也由着了。
不多会儿关雎过来回话,顾小寒如今还在顾惊蛰的书房,里面的情况她不敢去打听。
李衡朝外看了眼,天色不早,感叹道:“五公子去了大公子书房也不短时间了,你们家主也不过去瞧瞧,可别是教训的狠了。”
关雎垂首抿了抿唇未答。
李衡看出她是个嘴巴严的,之前也必然得过吩咐,不乱言语,他也不探问,命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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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寒跪在书案前,抱着一位端庄淑娴的少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诉着委屈:“大嫂你再不来就见不到小寒了,大哥就把小寒给打死了。”
少妇人半搂着他,心疼地抚着他的头哄着,又对书案后黑着脸的顾惊蛰温柔劝道:“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小寒已经知错了,就别再罚了。况且那娄公子也是个纨绔,斗鸡遛狗,打架斗殴没少干,这不全怪小寒,是娄公子先挑的事,技不如人被打也是应得的教训。”
顾小寒立即哭声附和。
顾惊蛰见妻子如此护着,对幼弟这么疼宠,倍感无力。如果自己再教训,那待会妻子可就不会这么温声柔语和他说话了,反而将他指责一顿。
他真纳闷这臭小子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把自己的妻子哄的遇事就护着他。
“罢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件事情让妻子不悦。
“以后若是再在外打架斗殴伤人,我必将你腿打断。”恐吓道。
顾小寒立即胳膊一横抹掉眼泪,信誓旦旦地道:“不会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太猛牵扯到身后的伤,疼的惨叫连连,撑着椅子不敢动。
苗夫人立即叫门外的小厮进来搀扶。
李衡听到顾小寒挨了顾惊蛰十几荆条的消息后,略表关心地去看望了这个一路上照顾他的少年。
顾小寒将屋内的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一个伺候上药的小厮。
趴在矮榻上叫得像杀猪,身后小厮惊吓得不敢下手上药。
李衡进门时正听见顾小寒怒喊:“该死的,用这么大力干什么,我是上辈子和你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
小厮惊慌忙认错,手颤颤不知道药该怎么擦了。
李衡朝身边的池渊示意一眼,池渊走上前从小厮手中接过药瓶,小厮如蒙大赦感激地朝池渊和李衡看了眼,退到一边。
“李公子,你怎么来了?”顾小寒想起身,忽然背上伤处被人揉压,疼得一声惨叫,旁边的小厮惊得退了两步,缩了下脖子。
“池渊,我是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声音带着哭腔。
“总角稚儿都没有你这般哭叫的。”池渊看不下去,明明彼此年纪相仿,他娇气的像个小姑娘,稍稍受点伤就大喊大叫,宫里金贵的小公主都没有这般的。
他不管顾小寒疼不疼,手上该用多大力道还是用多大。
顾小寒又疼又气,翩翩自己肩头被按又爬不起来,抓着木榻边靠着嘴巴骂人发泄。
“池渊,你混蛋,轻点,我要废了,要死了。”
“混蛋,我和你无冤无仇,干嘛下手这么重。”
“哎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