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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欢迎?”
“欢迎!”他站起身,强颜欢笑地道,“李公子与各位能够光临顾府,荣幸之至。”
曲九复拍了下他的肩:“走吧,顾五公子!”顾小寒身子一沉,笑得更加牵强难看。
顾府位于缁墨城北,众人从北门入城,到顾府路程并不远。驱车不多会便到了占了半条长街的一座高墙深院的府邸前。门楣上方乌底金字匾额赫然写着“顾府”二字,笔法苍劲雄厚。
李衡走下马车抬头瞧见这两个字,抑制不住地笑了,一路上对于顾氏的各种猜测也有了一个确定的答案,甚至知道得更多。曲九复也认出了这二字出自何人之手,乐着笑道:“寻来全不费功夫。”
顾府的朱门大开,一位青年带着几名府丁迎上前来,府丁忙着牵马拉车拿东西,青年对众人施了一礼:“五公子,几位公子姑娘一路辛苦,里面请。”侧前一步引路。
几人踏上石阶跨进门槛,李衡便有心地打量顾府。进门的前院山石堆砌,水池环绕,莲叶漂浮,锦鲤穿游。左右回廊雕梁画栋,廊灯做工精巧,灯纱淡描,一派楚地园林特色。
绕过廊榭,穿过穿堂,青年慢下步子对李衡和曲九复道:“李公子,曲公子,大公子已经等候两位多时了,这边请。”对顾小寒道,“这几位是五公子的客人,劳烦五公子亲自招待。”
顾小寒闻言傻了眼,迅速地瞥向李衡,顿时满脸尴尬。这一路上李衡明着暗着询问他将他们带到缁墨是否是其父兄之意,他都矢口否认,现在人刚到,长兄就指明要见人,简直给他响亮一记耳光。
李衡笑着揶揄:“这一路辛苦五公子了。”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顾小寒慌忙摆摆手牵扯嘴角嘿嘿地尬笑几声,立即的招呼宛葭月、鸦青和池渊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李衡随着青年来到一处茶客厅,厅前立着两位小厮,其中一位进门禀报,引路青年直接带着两人进去。
禀报的小厮从几扇屏风后绕出来,朝两人施了一礼,退了出去。李衡和曲九复均朝屏风处望去,未见任何动静。
青年道:“两位公子稍作休息。”自己也退了出去,随后另一个小厮端着三杯茶水进来,其中一杯放在了上首的位置,随后悄然出去。
李衡和曲九复相视一眼,恰时听到屏风后传来细微脚步声。“多年不见。”伴随沉稳的声音,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从屏风后走出,而立年纪,面含浅笑,目光却透着威严凌厉。
第24章 美人
见到走出来的人,李衡惊的神情一怔。面前的人一半熟悉一半陌生。
虽八年未见,但当年对方已然成年,容貌即便有变化,也不会变化如此之多。
若非是心中有了既定猜想,若非是听到熟悉的声音,乍一见,他真的恍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豁然明白为何派来缁墨的九楼旧人查了这么久除了桑蕤没有查到更多消息,想必耿先生的容貌也变了。
“李公子不认识我这故人了?”男子笑着走到上首坐下。
李衡迟疑了俄顷才犹犹豫豫地唤了声:“秦大哥。”
顾惊蛰轻笑:“认不出来也无甚奇怪,毕竟这么多年了。当年分别之时,李公子也不过和小寒同龄,还是个少年人,少年人有时候忘性比长者还大。”
李衡听的出这话不是在为他解围,恰恰是暗语讥讽,斥他无情薄义。
“人随年岁渐长,要承担背负的东西渐多,很多东西总要取舍,有些人事自然渐渐的淡忘,但是有些人事,有些刻在骨子里、融进血脉里的信仰不会忘。这么多年,无论何种取舍,我从没有后悔过,也从无半分对不起师父。”
顾惊蛰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须臾目光顺着脸颊下移到他脖颈处的衣领,衣领之下正是那道如颈纹的旧伤疤。
李衡下意识的脖颈处一凉,刚刚坚定蓦地塌陷。口口声声说无半分对不起师父,可脖颈处的这道疤便是对自己最好反击。他惭愧地微微垂目。
顾惊蛰冷笑:“李公子,我希望你此生也仅此一件有愧洛王之事。”
曲九复见顾惊蛰将话说到这份上,知道多半也是出自桑葳之事,想开口为李衡解释,话到喉间又没有勇气。他此时体会到这么多年李衡隐瞒赐死桑葳真相而被误解的辛酸。他不知道具体事情,但触到李衡底线的无非是与忠义有关,与大周社稷有关。
这么多年,他不说只是一个人心寒,若是说出来便是大家都心寒。
“秦大哥,不知耿先生是否也在缁墨?”他岔开话题。
花厅内的气氛稍稍融洽一些。顿了顿顾惊蛰才道:“耿先生这么多年一直在缁墨,耿逾、牧狄、桑蕤也都在顾府。”
李衡猜想所谓的顾二公子和顾三公子便是耿逾和牧狄。
“顾家主就是耿先生?”
“不是。”顾惊蛰直言,“耿先生化名顾杭毅,顾家家主顾璞相是顾璞相洛王早年安排在缁墨的人,你们并不知道。”
李衡在见到顾府门匾的时心中已猜到顾府的存在远不止八年,“顾府”二字是洛王的笔迹,顾府应该是洛王给自己和九楼旧人留的一条后路。但最后这条后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