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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了戳他的心口问:“可想好怎么还我这个恩情了?今日一别,我此后可没处找你讨要,你现在快想想怎么还我。”
李衡苦笑,自己一介白衣,身无长物,且境遇坎坷,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拿出来去还人情的。
等不到他的回答,宛葭月笑道:“那就让我亲一下吧!”
“嗯?什么?”
李衡愕然,而这愕然的一瞬,宛葭月迅速地垫脚吻了下他的脸颊,笑道:“两清了。”
李衡如遭雷击,愣怔的看着宛葭月,有些恍惚刚刚发生了什么。
宛葭月得意地挑了挑眉头,笑着转身雀跃地回自己的马车。
李衡恍然回过神,脸颊上还存着刚刚柔软温暖地轻触。而那个炎色裙裳的姑娘却已经钻进了马车内。
“什么情况!”顾小寒立即跑到李衡身边,看了眼他脸颊上留下的淡淡唇印,豁的笑了,“李公子,你这是被占了便宜还是算艳福不浅?”
李衡轻轻抚了下脸颊,自然——是被占便宜了。
对面的喻暮商微微皱眉,对于宛葭月的举止不悦,吩咐同样不悦的鸦青:“别耽搁了,启程吧!”
鸦青应是,回头礼貌地朝李衡这边拱手一礼作别,带着护送的弟子离开。宛葭月从马车内探出头,冲李衡笑了笑挥手,然后缩了回去。
喻暮商叫过队伍最后面的一个弟子,低语吩咐了两句,弟子恭敬地领命而去。
“李公子,别看了,咱们也该启程了。”顾小寒推搡一把,李衡回过神点了下头,转身上马车。
队伍驶离栗城南门不远,另一驾不起眼的马车也缓缓地驶出了城门,透过开着的车门望向前方的马车。
曲九复声音低沉地道:“我也该走了,你也放下吧。”
身侧的叶斓自嘲笑了笑:“我从来东越的那天就已经放下了,桑葳的死我从没有怨过公子半分,我虽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若非不得不杀,公子不会轻取身边人的性命。”
曲九复略带疑惑地看她,据他所知叶斓和李衡之间并无私交,曾经的心上人死在了李衡的手中,不会心中毫无芥蒂。
叶斓沉默了须臾,解释:“当年我请命来东越之时,公子对我说,若非关乎大周存亡,宁可放弃一次探得消息的机会,也不可轻视生死。”她苦笑道,“对我一个微不足道之人尚能珍视,何况是陪他一起长大的桑葳。”
曲九复被她说得自惭形秽,他与李衡幼时相识,视为知己,却在桑葳的事情上怨了他这么多年。
他起身下了马车,看着渐渐远去的一队车马,走到了马车一侧,隔着车帘对里面道:“叶斓,待东越事平,我来接你。”说完接过旁边小厮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扬鞭南去。
叶斓透过车门朝前方一骑望去,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前,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骑马离开时回头冲她喊:“叶姑娘,待揍完那群家伙,我来接你。”
她不自觉地笑了,人马远去,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指上的那枚玉指,轻轻地转了转取了下来。
回到春风化雨楼,楼内楼外围了不少人,后院传来一片呜呜之声,她不知何故,一个侍女走到跟前道:“黛螺姑娘殁了。”
叶斓一惊,立即朝后院去,后堂一张低矮的木板床上蒙着一块白布,隐隐有血迹浸染。她奔到跟前,媚娘哭着双眼走过来,大喊黛螺死得凄惨。
她轻轻地揭开白布一角,惊得手一抖,立即扫视周围哭红眼的众位姑娘。
媚娘道:“刚刚有人将黛螺丢在了门前,浑身是伤,□□,围了不少的人看,死了也这般羞.辱,让她死了都不安。”说完痛哭起来,周围的姐妹也跟着大哭。
叶斓袖中的拳头死死的握着,几乎要抠烂自己的掌心。
她与黛螺虽非知己,但是却知她心中太多的痛苦和无奈,知她的隐忍,若非是各为其主,她真的想与其成为交心的姐妹。她可以利益面前狠心杀了她,但绝不能容忍有人如此羞.辱于她。
昨夜她去了郕王府,她的死便和郕王脱不了干系,利用完了就如此辱杀,他也不该活着!
恨恨的回到自己的房中,她叫来了侍女,吩咐道:“三日后大周使团回国,让我们的人活动起来!”
“是!”
第22章 再见
喻暮商去街上柳树下找了那位摆残局的老者,按照李衡的路数落子,而老先生的落子,每一步也都如李衡料定一般,一步不差。
喻暮商此时更加佩服李衡,不仅破了此局,甚至还牵动对方每一步落子都按照自己的意思来。
最后收子的时候老先生感叹道:“老朽自负棋痴,这残局老朽想了多年未曾解,没想到公子年纪轻轻,几日内便解了此局,兵走险招,杀伐果决,老朽佩服。”
喻暮商笑道:“非我之能,是当日坐在旁边观棋的那位青衣公子。”
老者顿了下,似乎在回忆当时坐在一侧木墩上的年轻人,许久点了点连连赞叹几声:“后生可畏!”然后心满意足的收起面前的棋盘棋子放入布囊中,步履蹒跚地走向了熙攘的人群。
喻暮商看了片刻,自言自语道:“人生何必痴。”低头沉思了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