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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四方追杀,遇到此事,不由多留心警惕。
宛葭月没注意到李衡打量的目光,扶着他朝左边走。
通道内潮湿阴冷,地面有一层浅浅积水,火折子的光也跟着幽冷暗淡。
此时听不到身后黑衣人的半点动静,少年道:“内……他们没有追来。”
李衡轻“嗯”了声,却丝毫没敢放慢半步。
又走了一段,脚下已没了积水,头顶的石壁也不再滴水,火折子的光亮越来越微弱。在走出通道见到面前向上通的石阶时,火折子最后的一点火光熄灭。
李衡和少年按照宛葭月的提示抹黑绕了两个弯,走一段向上的石阶,被面前一道石墙堵住路。宛葭月用力的推,石墙向一侧移动,腰部以上位置露出半截人高的方形洞口。
终于重见光明,此时外面的风雨已停。
三人从石洞口爬出,李衡发现出口竟然是一方低矮石墓的入口。年代已久,墓碑已倒塌,爬满绿苔,并覆盖断枝残叶,看不见刻字。
他精疲力竭地靠在石墓上歇息,眼睛四周打量,周围是一片稀松的树林,潆河就在身后数十步外。石墓周围地面积水成溪,朝着坡下的潆河流去,树叶上的雨水还在滴滴答答。
他瞥了眼身侧宛葭月,她亦浑身湿透,炎色的衣裙贴服玲珑有致的身体,他耳根一热立即转过目光朝小树林望去。
宛葭月低头看了眼自己,脸颊微红,忙躲到石墓一侧拧衣服上的水,抖开贴身的衣裙。
“他们中的什么毒?”李衡问。
“不是毒,只是一种烈性软骨针,几个呼吸间能让人丧失行动能力,但是依那些人的功夫,最多也就拖延半个时辰。”
宛葭月抖开衣裙转过来,伸手去扶李衡。这才近距离看清他真实的面容,分毫不差,的确是当年的那个人。
虽然与那张假皮大不同,却一样俊美诱人,如玉如月,只是此刻对方脸色煞白,双唇无色,眉眼疲倦,失了几分颜色。
再看他身上,前胸后背、手臂腰腿七八处伤,有几处伤口过深,还在溢血,混着衣服上的雨水晕染、滴落。
而对方只是紧紧地皱眉忍着疼,一声不吭。
她不由得心疼:“你伤得重,先找个地方处理伤口,东边的小镇外有个破庙,先过去吧。”
李衡虽对对方身份存疑,但她毕竟刚刚救了自己性命,至少暂时不会伤害他,而且对方对这一带熟悉,选择听她的。
出了小树林,沿着阡陌小路向着下游的方向走了二里路来到破庙。院中杂草丛生,雨后落叶积水满地,佛殿也因年久失修一角坍塌。
李衡此时已经用完了最后一口气力,身上的每个伤口都在叫嚣,靠在佛殿内的柱子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宛葭月四周找不到处理伤口的东西,瞧着少年身上也多处伤,虽不及青衣公子,也不轻。只能自己辛苦一趟了。
身无分文,摸了下发髻,只有一支玉簪,是前几天重金刚买的,尤为喜欢,今天还是第一次戴。
抬眼看到面前浑身是血、面色苍白忍着伤痛的青衣公子,捏紧玉簪起身出了破庙。
望着那抹炎色离开,李衡眼神复杂。
少年不放心地说:“公子,这姑娘身份恐不浅,虽出手相救,但还是要提防些。”
李衡默不出声,只觉得腰间伤口疼得尤为厉害,伸手轻轻摸了下,满手殷红。他轻轻地将腰带朝上挪了挪,用力勒紧止血,疼得他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
少年满眼心疼愧疚,单膝跪在一侧,俯首自责:“是池渊粗心大意被内卫发现行踪,池渊该死。”
他冷冷看了少年一眼:“你当回曲府,不该再跟着我。”
池渊头垂得更低,双膝跪下,心有愧疚也有委屈却不敢再言语一字。
不一会儿听到外面有车马声,池渊警觉地立即到门前查看,宛葭月急匆地从马车上拎起一个包裹小跑进来,包裹里除了伤药、绷带和几套衣服,还有一点吃食。
“先把伤口处理下。”说话间伸手便去解李衡身上破碎浸血的上衣。
李衡慌忙伸手挡开,碰到前臂上的伤口,疼得整条胳膊轻颤,血又溢了出来。
他咬牙吃痛地解释:“男女有别,不敢麻烦姑娘。”
“我都不介意,你还介意什么?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究。”伸手再要上前,池渊立即挡住她,瞥了眼包裹里一套干净裙裳,“姑娘别着凉,先去换身衣服吧!我来给我家公子上药包扎。”
宛葭月瞪了眼池渊,又看了看伤重失血过多的青衣公子,虽然眼馋想瞧瞧那衣衫下健美的身段,但是更不想耽搁他处理伤口,一把抓过裙裳朝佛殿后去。
换完衣服,她趴在佛殿后朝前面偷看,池渊正挡住她所有视线,她气恼地翻了个白眼,靠在墙上。过了一会儿,再次伸头,池渊竟然身形丝毫没有移动。
她缩回头眼珠一转贼兮兮地笑道:“小兄弟,你会不会处理伤口啊?不会的话,让我来吧,我略懂医术,肯定比你专业心细。”
“不用!”池渊冰冷地回绝。
宛葭月满怀希望崩塌,微恼地皱了皱鼻头轻哼。
迟疑了下,又兴致浓浓起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