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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好。”
四月。
春暖花开。
风从南边来。
向末谈恋爱了,是去年刚入校的大一新生,院系篮球队的。据涂图说,长得挺帅,对向末也很好。
说这话的时候,沈应知扭头看了一眼秦厘。秦厘的大波浪给扎到了后脑勺,整个人灵气多了,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回望了一眼。
下课后,秦厘从后面走过来,敲了敲沈应知的桌子。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靠在两栋教学楼的连接处,秦厘从烟盒里抽了一根出来给自己点着。她吐着烟圈,半笑着说:“你猜我昨天看到谁了?”
沈应知双手插着白大褂口袋摇头。
“叶教授,”秦厘又猛吸了一口,“在清河街,有个酒吧叫‘同色’。”
见沈应知不说话,她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那里。”
“嗯。”算是一种回答。如果之前只是猜测,那么“同色”就证实了一切。
“嗯?你不说点什么?”
沈应知在口袋里摸到了一根棒棒糖,拿出来剥开塞进嘴里,想了一下:“就像我喜欢糖,你喜欢烟。有什么好说的?”
秦厘点了点头,淡笑:“是没什么好说的,我不能劝你抽烟,你也说服不了我吃糖。”
“抽烟伤肺,吃糖坏牙。”没有哪一种感情是绝对的好或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两人嘴里叼着不同的东西,相视一笑。
烟灰弹掉,秦厘问:“你妈怎么样了?”
沈应知说:“药物配合着心理疏导,最近挺平静。”
“有没有想过用刺激疗法?”
“什么?”
“我看过一篇报道,”秦厘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相关论坛,指给她看,“有时候顺从疏导不如逆向刺激。彻底击破她的心理防线,找到她心理最脆弱的那个点,让她面对。”
沈应知突然觉得嘴里的糖微微泛苦,迟疑道:“是不是有点粗暴了?”
“试过吗?”
沈应知摇头。
秦厘说:“那就试试,说不定有效呢?”把手机递给她看,又问,“哎,你家周尽城就要下连队了吧?”
突然转移话题,沈应知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看着论坛的首页:“‘博尘’已经传播到内陆了?是啊,快下去了。”
秦厘看了看那个沿海地区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传染疾病,摇头:“应该传不到海城吧。他有说想去哪个军区吗?”
“他说听安排。”
上课铃响,两人扭身回教室,秦厘走在前面,有点不可思议:“他爷爷可是周站山。”
“所以?”
“就不打算用点特权?”
沈应知笑:“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饭是一口一口吃饱的。他爷爷是周站山又怎么样?他的人生是他的啊。”
秦厘笑了笑,两人回到座位上,任课老师打开了一个新的课件。
她们不知道,在她们刚才看过的论坛上,有关“博尘”的消息被重新刷新了。
意识到疫情变严重是在四月中旬的一个傍晚。
两个月不见的叶南肆回了一趟学校,在沈应知下课的路上拦住了她,他头伸出车窗,喊:“应知,过来。”
“考试没有重点,黄老师给了我鼠疫和螺旋体感染两个课件,”沈应知回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对同学说,“晚上去我宿舍拿U盘或者我发你邮箱。”
说完,她才转身走过去,问叶南肆:“被打击成那样,连我都不见了?”
叶南肆递给她一串钥匙:“你当我十八岁呢!等一下去帮我把办公室门锁一下,我要去趟首都开个会。”
“因为‘博尘’?”沈应知接过钥匙,“我看了新闻,各种报道都有,已经扩散开了吗?”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总之,你注意安全。”
作为一个准医务工作者,沈应知有着自己的敏感点,在叶南肆闪烁其词的话语中,当时就捕捉到了一种危险气息。
那天晚上,帮叶南肆锁完办公室,她回了一趟家。
最近黄风雁的情况挺稳定,她买了一些橙子带回去。黄风雁看了一眼表示想吃,拿着遥控器调了几个频道,还问她想看什么。
沈应知剥了一个橙子递给她:“看看新闻吧。”
是首都卫视的地方新闻,屏幕上是戴着口罩排着长队等着购买板蓝根的市民。
这场面,说实话还蛮熟悉,沈应知想到了之前席卷全国的一次疫情。
接着,画面一转,播放了一个军事报道。
沈应知下意识地去看黄风雁,发现她已经有些困,眼皮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