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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总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细细品味,隐约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喃喃念诵:“使汝失心,从此迷惑,以东为西,以南为北,人追我者,终不可得。”
富总惊起,问:“谁!”
屠火苏在他面前显出形来,富总惊讶之下说:“是你!”随即放下酒杯站起身来,笑道,“厉害厉害!果真有大本事!你来找我,那就说明那妖怪已经被你杀死了?”
屠火苏邪邪一笑:“对,我来找你要钱。”
“哈哈哈哈……”富总笑得前俯后仰,“我就知道,敢跟我作对,妖怪也没有好下场!”说完亲自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抽出一箱钱来,递给屠火苏,“生意人是最讲诚信的,钱给你。”
屠火苏瞄了两眼,问道:“我很好奇,那妖怪是怎么惹了你,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非要杀了她?”
富总两眼冒出恨意:“她害死了我的儿子。”
“哦!”屠火苏点点头,“可是据我所知,你儿子故意杀了人,却因为你暗中疏通,被判无罪,那妖怪只是找出了你儿子犯罪的确凿证据,让该死的人受到制裁而已,应该不算害死你儿子吧?”
富总高声骂道:“你懂什么!跟我作对的都该死!你再废话我连你……”
屠火苏手起刀落,富总的脖子上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喷射而出,屠火苏问:“连我什么?”看着富总一脸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屠火苏嗤笑道,“怎么每个人临死前都是这副表情,真好笑,难道我长了一副不会杀人的善良面孔?”说罢拿起茶几上的纸巾仔仔细细擦干净匕首,冲富总说,“杀你,我连咒术都懒得用。”收起匕首后屠火苏从保险箱里拿走了所有的钱,临走时一把火烧光了别墅。
正在疾驶的汽车里,花夜灵突然开口说:“我总觉得今天见到的那一人一妖不对劲,我要再回银川看看。你们帮我给家里报告一下,我会尽快赶上你们。”说完车停在路边,花夜灵从车里下来,独自一人在黑夜中返回银川。
西安,一家名叫“观音洞”的古董店里,玉观音正细细擦拭着架子上陈列的摆件,蔺夜生裹挟着冬夜的寒风走进店来,张口嚷嚷道:“给两口热乎的,冻死爹了。”
从内室中走出一个身穿秦汉古服的女子,为蔺夜生端上一壶热茶来,蔺夜生几口喝光,用袖子抹了抹嘴,冲玉观音说道:“有大消息,关于屠家小子的。”
玉观音单手结成二指印,指向女子,念道:“现成真姿。”女子消失,一张人形符印飘落在地。
玉观音问:“他死了?”
“没有,那哪能啊?那小子在银川动了大阵,一夜杀了三千妖灵,消息传回来,本家那群老头可吓死了,又多派了十多个人追杀。”
玉观音擦拭的手微微一顿,扶了扶眼镜,冷哼道:“叛徒倒挺能闹腾的。”
蔺夜生:“别老叛徒叛徒的叫,人家现在可是有新的雅号了,江湖人称:千魔斩。岁数不大名号倒挺响亮。”说罢笑了笑,接着说,“离重生节越来越近了,老大还没找到吗?”
玉观音长长的刘海遮住双眸,神情晦暗不清,他嗓音低沉:“我说了,我从不承认那个男人。”
水仙
是一只笔妖,他没有传闻中的笔仙那样帮人实现愿望的能力,他只是清朝时紫禁城后方香山里的一棵老树树干做成的毛笔,乳白色羊毫毛中夹杂着一缕血红色的毛,他最喜欢在初晴的午后站在陵墓高高的土堆上抖擞他那根血红色的毛,一摇一摆,像天空的颜色。
那天下了雨,水仙一蹦一跳地在雨里狂奔,他哼着自创的雨滴之歌,沿王陵墓道一路蹦跶到外城阙台处,觉得累了便倒在墙边休息,他一抬头,上官降雪斜斜倚在檐下,宽大的T恤下套着红色碎花百褶裙,她吹着口哨,抬头瞧着雨滴颗颗落下,溅起的水珠打湿了她裙子的下摆。
上官降雪低头甩了甩额前细碎的刘海,一瞥,瞥见了墙角静静卧着的水仙,她寂寞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喜,走上前去,轻轻从地上捡起他,托腮望了他许久,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她说:“你真漂亮。”
说罢她扬手将水仙指向天空,雨滴淅淅沥沥落在水仙身上,上官降雪的中跟凉鞋在地上猛地一划,溅起一道灿烂的水珠,她右手拿笔,左手半提裙摆,一抬脚跨进雨幕中,水仙意识到她在跳舞,没有伴奏,没有节拍,她旋转跳跃不停,一次次把脚下的水花溅起又溅起,水仙几百年前曾看过剑舞,上官降雪以笔为剑,划破续续断断的雨幕。
早春三月的王陵内部,漫天雨下,上官降雪穿着红裙子,握着一支毛笔,高声欢笑,响彻整片墓地。水仙轻声和唱,淡然悠远。
许久以后,水仙给白一荷说,那天上官降雪的笑声穿透了他几百年寂寞的生命,灿烂到他不敢相信自己活着。
上官降雪对水仙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是我的礼物。”
千百年来,人与妖的相遇,从来没有过好结局。倘若时间真的可以倒转,上官降雪发誓,这辈子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