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的疼，径直跑向马房，她要进宫，她要去找萧远衡！
    没走多远，耳边却传来师兄的声音，“阿月，你要去哪？”
    林四月惊疑，转身看向来人，“师兄？你还在府里？”
    顾少疾笑了笑，“我不在府中在何处？”
    林四月看看他，又看了眼红焉，道：“师兄不是和阿衡一起去找我了吗？”
    顾少疾嘴边的笑容弧度更大了些，道：“本来是和殿下一起出去了，但是半道师兄又折了回来。今日毕竟是上元节，师兄就不如叨扰你们两个赏灯游河了。”言罢，顾少疾的神情有些落寞。
    林四月见状，一时有些分不清师兄所言到底是真是假。她只好暂时相信师兄的话，点头道：“许是我多虑了。不过，马上就要子时，即便是我现在再赶回去，也没有花灯可看。总归他若是见到我不在，自然知晓是我已经回府，我就不过去了。”
    顾少疾喉咙未动，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淡淡点了点头，“也好。”
    林四月便又道：“那师兄，我和红焉就先回去歇息了。时辰不早了，师兄也早些歇息。”
    “嗯。”顾少疾轻应着颔首。
    红焉不由松了口气，幸好顾先生回来了，要不然方才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劝阻夫人。
    林四月在前，红焉在后，两人一同离开。但刚拐了个弯，林四月蓦地停下脚步，红焉一怔，问：“夫人，怎么了？”
    林四月转过身面向她，道：“红焉，对不起。”
    红焉莫名，夫人为什么突然向她道歉？！然而不等开口再说什么，一个白色粉状的东西便扑面而来，她不由紧闭起双眼，直视她这眼睛一闭，今晚再也没有醒来过。
    林四月脱下身上的大氅披在红焉身上，而后偷偷探头，看着师兄离去的背影，在他的身形在下个路口消失的时候，她急忙追了上去。。
    可林四月的轻功还是顾少疾所教。这会儿，她偷偷跟在他身后，他又怎么可能不知晓？默默的叹了口气，在下个路口，林四月便发现她跟的人不见了。
    下一瞬，却有人那折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阿月，这是不信师兄？”月光下，他白衣胜雪，向来清湛的眼眸中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伤愁。
    林四月默了默，心绪一时难言，良久才道：“我一直是信师兄的。只是这次，师兄。。没说真话。”
    顾少疾闻言勾起了嘴角，失笑：“阿月果然聪明，其实师兄知道，这件事骗不了阿月。”
    林四月：“那师兄能告诉我实话吗？阿衡他。。是不是进了宫？”
    顾少疾顿了顿，点头：“是。”
    第五十一章：最后的声音
    与外面截然不同，今晚皇宫外面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发慌。
    可当林四月穿过无人看守的宫门后，耳边便传来了隐隐的厮杀声。。林四月捂住再次翻腾的胸口，从怀中掏出一和药瓶，倒出里面的药吞了下去。
    心口的疼痛似乎缓解了一些。她凝神，贴在地上去听厮杀声传来的方位，是东门方向！
    越往东走，林四月便看到大片大片的血迹，还有倒在宫墙之间的侍卫，看样子，这场厮杀是从御书房一直杀到了皇宫东门。她随手捡起一把剑，加快了速度。
    而当林四月赶到厮杀的修罗场时，一支利箭正破空而来，直对准萧远衡的咽喉，林四月双眸一紧，飞身前来，提剑挡住箭羽。
    萧远衡满脸血污的看向林四月，眼眸猩红，一副杀红眼的模样。
    林四月的剑正对准他的喉咙，她沉声道：“你要死，只能死在我手上。”
    萧远衡只怔了一瞬间，而后放声大笑，大喊道：“兄弟们，给我杀——！”
    林四月也不再说话，转过身，与萧远衡背对背，挥剑杀敌。
    萧远朝立于高台之上，笑眯眯的看向身侧的成王，“成王叔，相信朕，是你进京以来做的最对的选择！哈哈哈！你看看他们，已是朕的手下败将！”
    成王垂首应是，面容却有些苦涩。
    萧远衡挟持了他的儿子，萧远朝挟持了他的妻女，这两人。。果然是兄弟啊！
    。。。
    除寇相外，今日是林四月第一次杀人，当她将手中的剑划过别人的脖子、刺入别人的胸腹，鲜血喷涌而出洒在她脸上的时候，她整个人不禁颤了颤。
    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了鲜血，如今看来，她承受的还是不够。那阿衡呢？掌管刑狱，手中浸染了那么多的鲜血，他是如何度过的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