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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门前围观。
一阵喧哗混乱。
光头男让大家不要靠近伤者,然后朝着一群围观者吼道:“看什么看!回你们办公室工作去!”
一群人议论纷纷地离开了,神色交流间充满对赵经理的痛恨和对受害者的同情。
救护车很快赶来,将杜以苇抬上了担架。光头男看着血迹斑斑的年轻人,摇摇头感叹道:“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又被糟蹋了,真是作孽啊……”
身份证、名片,手机等是刑事勘察人员的关键物证,通过这些物证能够较快地确定死者或是伤者的身份,省去许多麻烦事,加快案件侦破的速度。
医院也是一样,对于失去意识的伤者医院总是会寻找伤者身上的手机来取得与伤者家属的联系。杜以苇的手机上存着父母的号码,所以医院首先选择的自然他的父母。而对于那许多个没有备注的未接来电没有给予更多的重视。
他的父母很快赶到了医院。
手术室正亮着红灯。杜振浩和文如欣心急如焚地在手术室门口等待。
“阿欣!你别再晃了好不好?我被你晃得心慌!”杜振浩终于忍不住抬头,对着在手术室门口反复踱步的女人说道。
文如欣眼角泛红,说话声音也带着颤抖:“我这也不是害怕吗?要是苇苇出了是什么事我也……”
杜振浩打断她:“胡说什么!”文如欣身子一颤,被吓得说不出话。
杜振浩叹了口气,走到她边上,轻声道:“会没事的……”
挨着丈夫宽阔的肩膀,最后一点坚持被打碎,文如欣终于低声哭了起来。
门“唰”地一声打开,一名戴着口罩的医生疾步走了出来。两人连忙凑上去问,医生也没慢下脚步,一边走一边语速极快地说道:“本来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在缝合伤口的时候出现突发状况,药物在病人体内发生了特殊反应,我现在正要去找主任。”
看着凝固在夫妻俩脸上的悲伤和担忧,医生又补充了一句安慰:“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医生保证的话冰凉而冷静,可这对于陷入极度忐忑中的两个人来说徒劳无益。悲痛如海浪拍打,带着咸腥的泪水味道。
提心吊胆坐立不安地从下午等到晚上,手术室中终于推出了一张病床。
近乡情怯般,文如欣站在一旁不敢上前。默默地跟在护士和丈夫身后,直到进了一间病房。
护士安置好一切才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杜振浩一字不落地记着。
文如欣看着病床上的青年,氧气罩下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比吊瓶滴水的节奏还要缓慢。额头上,脖子上甚至连后背都包扎着层层纱布,掩盖了下面狰狞血腥的伤口。
两年分离后的重逢没有给夫妻俩带来任何喜悦,疼爱多年的儿子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生命依靠脸上的氧气罩和扎在手背上的针维持着,脆弱而不堪一击。
晶莹的泪水悄无声息地从文如欣憔悴的脸庞滑落,她连忙用手揩去,害怕滴落到地板上的泪珠惊扰了他沉睡的梦。
杜振浩拍拍她的后背,柔声道:“阿欣,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文如欣点点头,凝视着病床上的人心中又是一阵抽痛。
医生带着一群实习生日复一日地进入病房,例行测量温度和换药。
沉寂许久的病房在一个下午终于有了动静。杜以苇颤动了一下浓密的睫毛,眼睛眯成一条缝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旁边的人立刻激动地凑了上来,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杜以苇转动了一下漆黑的眸子,最终定格在一张人脸上,唇瓣微张,发出无力而疑惑的声音:“奶奶……”
“苇苇,你总算醒来了。”杜奶奶慈祥的面孔上滑过热泪,紧紧握住他的一只手,说道:“我叫了医生了,爸爸妈妈也很快回来了……”
哦……爸爸妈妈……
忽然呼吸一滞,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杜振浩和文如欣回来的时候医生们刚离开。杜奶奶高兴地和他们说了小孙子已经醒过来一次了,而且医生说这次的昏迷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但是夫妻俩却高兴不起来。他们现在只是从警方那里知道一点点消息,自己的儿子是被人注射了副作用极强的药物,至于受伤的缘由,犯罪嫌疑人不肯配合,一口咬定是误伤。
谁都知道这不可能,但是现在被害人还没有醒来,所以只能把那两个人先关着,没有任何动作。还是公司知情人员透露的赵经理经常利用职权猥亵下属才有理由把那两个人拘留。
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也遭到了那种肮脏的强迫?文如欣简直不敢再想象下去。全家人都视为珍宝的孩子不过是出去了两年,就遭到了这种事情。
父母终究是父母,不管孩子做错了什么,怎样伤害了他们的心,只要看到孩子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就什么也不重要了。
苇苇,你可快点醒来吧,爸爸妈妈好想你啊。
日子照常过去,所有人都在期盼着病床上能够再有点动静。可惜它仍旧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托着上面呼吸微弱的人,承受着父母焦急的目光和医护人员说出的时间预期。
洁白的床单上躺着的人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和病房里粉刷得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连成一片,苍白得无力。
与医生预期的时间距离越来越远,那块虚弱如雪的空间中终于出现了一双漆黑的眼睛,分外显眼注目。
杜以苇下意识抽动了一下喉结,干涸撕裂的感觉冲入大脑。
“咳咳……”
“你醒啦!”文如欣坐在床边,一听到声响连忙站起来,想去抱抱他又怕弄疼他,两条手臂垂在两侧颤抖着,不知道往哪放才好。
杜以苇听到熟悉的声音胸中一热,闷在氧气罩里弱弱地喊了一句:“妈……”
“诶诶,好孩子,”文如欣连连点头,握住他没有打吊针的手,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妈妈在这里。”
“不要哭,”杜以苇失声地笑笑,苍白的嘴唇缓慢地开合:“有什么好哭的……”
吃力地抬起手,想抹去母亲断线的泪水。
“妈妈不……不哭了,”文如欣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我去叫你爸爸,他也很担心你。”
泪流满面的脸突然绽放开笑脸,转过身疾步走出去。
杜以苇抬起的手蓦然失去力气,软软地落在身侧。转过头,看到床边的滴答作响的仪器和柜子里放着的许多生活用品。
活过来了……他在半夜的时候会清醒一会儿然后又陷入半昏迷状态,身体完全不受大脑支配。
爸爸妈妈……让你们担心了,还有顾临。
杜以苇想到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回了一点血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