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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打量整个振玉阁。
忽然苏惟一个转头,正碰上林小千注视的目光。林小千也不躲避,压低声音直接把话问了出来:“王爷,异香女子的事……”
苏惟把眼神转回到对面的戏台上,人却凑得更近,半倚在林小千肩膀,仿佛耳语一样低声说:“我说,你只管听。”
观戏楼下,文秋和杨公公偶尔回头看一眼,见两个人头碰头肩碰肩,倚靠在一起不停窃窃私语,心里愈加高兴,很快放心地和其他丫鬟太监闹到了一处。
外面的喧闹嘈杂,欢声笑语,林小千一概都听不到了。她全副心神都集中在苏惟低沉的声音上。
“其实,我最早听到异香女子的传说,是在四年前。”他说。
那时,皇上突发重病,在早朝时晕倒在地,苏惟临危受命,第一次帮皇上协理朝政。资历尚浅的他处理大小政事时,常有左右为难定夺不下的状况,多亏太傅杨旭几次为他指点迷津。
苏惟因此诚心礼敬杨旭,一心奉他为师。然而不久后,杨太傅忽然上书,自称年事已高,要告老还乡。苏惟与皇上几次召见,多方挽留,也没能打消杨太傅的念头。
杨太傅出京那一日,苏惟亲自去送别。见老人只骑着一头毛驴孤身回乡,苏惟也撇下一众随从,送他一路出了城门。
临别时,杨太傅见左右无人,悄悄向他提起,如今朝廷官员中口耳相传一则传言,说体有异香的女子,与禄星渊源颇深,得异香女子,便能官运亨通。
苏惟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听了杨太傅的话,不过笑笑当做耳旁风而已。可他没想到,很快,吏部郎中因买卖官职被革职查办。因为此人是他一手举荐的,苏惟又气又恨,亲自过堂审问,没想到这人竟然直接交代,说自己收受钱财,是为了重金为聘,迎娶一位体有异香的女子。
这人一番说辞比杨太傅的转述更加神乎其神,说什么得禄星庇佑,不但官运亨通,还会长命百岁,听得苏惟是大惊失色。他不信什么禄星之说,反而担心是背后有人借机兴风作浪,危害朝廷。故而他差人快马加鞭去请杨太傅出山,要详查此事。
没想到,得来的竟是杨太傅不幸遇害的消息。老人归家不过月余,便遇上窃贼入室偷盗,那窃贼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一刀捅进了老人胸口,害得他当场不治而亡。
林小千从他一开口,就听得心惊肉跳,等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惊叹一句:“怎么这样巧?”
“不错。”苏惟声音压得更低,“我当时就起了疑心,从此开始留意各级官员的行踪言论,同时命人收集异香女子的消息。”
“你查到了什么?”
苏惟回答的声音满是沮丧:“一无所获。”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明明知道很多表面一本正经的大小官吏,都受了那传言或多或少的诱惑,却完全查不出那些官油子是如何交接消息,如何散布传言,又是如何结党行动的。”
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挫败,林小千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伸手揽住苏惟的肩膀,轻声安慰他说:“只要是人在捣鬼,哪怕他藏得再深,策划再精密,也会有露出破绽的那一天。”
苏惟叹一口气:“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故意散布消息,说体有异香,是不祥之兆,试图搅乱浑水,引出对方的动作,可没想到……”
“先前危言耸听吓唬我的,原来是你!”林小千不满地轻拍他一下。
苏惟抓住她的手,郑重其事地说:“不,不是吓唬你。这消息流传出去后,我之前打听到的两位异香女子,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个暴尸荒野面目全非,她家人凭借她身上的胎记才认出人来。”
林小千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真,真的?那花魁也是……”
苏惟点了点头,又叹气道:“恐怕凶多吉少了。她是我听说的第三位异香女子,此前我几次去找她,询问她清叶阁常客的姓名身份,可她守口如瓶,一字也不肯透露。我多方打探,听说广文侯小公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便安排人隐晦地提点了广文侯,想救那小公子脱离这个迷局。后来左朗为花魁赎身,我以为她能因此保住性命,没想到他们三人……”
林小千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原来不祥之兆,招来灾祸,都是真的。她也好,罗楚凝也好,都已经是别人觊觎的一块肥肉了。
苏惟扫了一眼热热闹闹的戏台,继而反手把她揽在怀里,说:“所以我才阻拦你去探听此事。你本就天生异香,先前你爱熏香和鲜花浴,倒正好遮掩了这一点。现在你转了性子,我又一时疏忽,竟然叫外人知晓了这一点……”
他越说越懊恼,说到最后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时不时留心观戏楼动静的文秋,正好一眼看见,以为两人又吵闹起来,忙不迭地就往楼上跑。林小千起身拦住她,好声好气解释了几句,才把人又劝了下去。
坐回苏惟身边,林小千又低声问道:“所以,晋王也好,侯爷世子也好,他们都是听信了传言,才故意来接近我的?他们,是存了害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