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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什么,宽敞的厅堂内温暖明亮,只不过这里的气氛并不比外面的寒冬自在,柳三娘站在账台后,望着堂内跪着的黑压压一群人,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她平时都这么晚不归?”容羡坐在堂内的木椅上,扫了眼窗外的雪景,指尖漫不经心敲打着桌面。
为首的修墨跪在他的侧面,垂着脑袋犹豫了片刻,回:“不曾。”
在彩霞口,看护阿善的重任主要落在玉清身上,他因为不喜她又时常照看修白,所以很少关注阿善什么时辰归来。
“这就有意思了。”容羡乌黑的长袍垂落在地,在烛火下隐约可见金色的暗纹。他弯唇低笑时毫无温暖的意味,挑眉看向一旁跪着的人,“难不成她早就得知我今日会来,所以故意躲着我?”
这只是句玩笑话,然而厅堂内却无人敢接。
柳三娘只感觉厅堂内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她偷偷朝坐在正中央的华贵男人投去一眼,谁知会让他敏感的发现。视线交接刹那间,柳三娘打了个哆嗦,她忽然就想起那日阿善在煎药时同她诉过的苦,不由心慌起来。
……这男人气场逼人明显的来者不善,他不会是来打阿善的吧?
柳三娘是真心疼阿善这个小姑娘,所以就算有些害怕,但还是勇敢的站了出来。
她呦了一声,拿起一个茶碗热情的给容羡倒了杯茶,笑着询问:“您就是阿善妹子的夫君吧?”
容羡低眸看了眼柳三娘推到他面前的茶碗,陈旧发黄碗沿上还有一处缺口。这些天来他那位小娇妻就是用这样的东西喝水?
自幼就养尊处优的南安王世子自然看不上这种东西,所以他碰也没碰柳三娘推过来的茶碗。
柳三娘早就料定了这男人不会搭理她,她也不觉得怎样,毕竟她过来搭话纯粹是为了阿善,如今见这男人找不到阿善明显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她赶紧开口解释:“今晨阿善妹子出门时同我说啊,她这次是要去青山采药,因为路程远她近日腿脚又有些不方便,所以回来的会晚些,公子您……”
柳三娘本意是想让容羡不要生阿善的气,让他耐心等阿善回来。毕竟这天寒地冻到了晚上路也不好走,他们一行人就算是坐马车回来也不会太早。谁知她话还没说完,面前的男人忽然抬眸看向她,慢悠悠打断了她的话,
“你说她腿脚不方便?”容羡语气中带了几分玩味。
说起腿脚,他倒是忽然记起他这位小娇妻临来时啃他的那一口,当时她可是比她救过的那只兔子跑的都快,但凡她腿脚‘不方便’一些,容羡都不会让她轻易离开。
“是、是啊。”被容羡忽然这么一打断,柳三娘铺垫好的话全忘了。
这男人脸上的面具一直未曾摘下,黑色的半脸面具上雕刻着复杂面纹,衬的他肤色冷白唇红眸黑。说来惭愧,柳三娘开店多年见过来来往往无数行人,但还从未见过像阿善夫君这种,只露半张面容就让人觉得惊艳。
烛火摇曳,面具下的那双眸子漂亮又有种无欲的冷感,可突然之间,似是多泼了一层墨。柳三娘猛地回神,敏锐的察觉到危险,低下头的同时,她赶紧将之前的话补充完整,“阿、阿善妹子近日采药奔波,所以右脚受了些伤,一直未好。”
虽说阿善的血能解毒,但与此相对应的缺点是她受伤时伤口极难愈合。柳三娘只知阿善右脚受了伤近日走路慢些,但并不知道她的脚伤到底有多严重。
那日昏沉间,阿善窝在容羡的肩膀上低低缓缓有同他提起伤势难愈的事情,随着夜色越来越沉,容羡的耐心终于尽失。
“修墨。”他低冷下达命令,“你领着一队人前去青山寻人。”
前排的数人很快随着修墨起身离开,柳三娘看着这架势欸了一声,虽说现在阿善身边有玉清等好几名护卫在,但瞧着天色越来越晚,她也是有些担心了。
“……”
前往青山的大道只有一条,但小路有许多条。修墨清楚马车只能从大路通过,所以他带着大部分的侍卫走了大路,以往万一,他也只分了几人前去小路查看。
很不巧的是,玉清他们所走的那条道不在他们查看的任何一条中。
“夫人,咱们很快就到了。”背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就算阿善不重,玉清在开口时气息也不太稳。
雪已经在玉清的外披上落了厚厚一层,阿善趴伏在他的背上,外披宽大的兜帽几乎将她连头罩住,但她仍旧冷的厉害。
行至此处,阿善已经感觉到自己头脑有些昏沉了,她大概是被冻病了,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自己在现实生活的场景。
绿柳成荫,穿过蜿蜒的石子小路,阿善看到一群穿着校服的少女抱着课本嘻嘻哈哈从她面前走过。
齐刘海的少女不知道对身旁的短发少女说了什么,话还没说完就笑着逃跑,她边跑还要边回头躲避身后追打她的短发少女,于是一个不小心,与拐角处突然出现的男生撞在了一起。
“啊,是清瑜学长!”
场景变得越来越清晰,阿善终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