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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只管将线索告知妾身,妾身自会派人抽丝剥茧,为祁王殿下伸冤。”
昭华夫人点了点头,她也明白徐沅芷和李陵想彻底扳倒李景,从祁王下手是最快准狠的,足以打得李景永世不得翻身。
昭华夫人翻开起居录,指着残缺的一页说道:“正元二年,东宫请了专门为太子训练马术的师傅,还带了一匹汗血宝马。太子一向不喜欢骑马,又明知陛下喜欢马,竟不将此马献出……当年我的珏儿便是献出一匹汗血宝马,却将陛下摔了下来才获罪。”
昭华夫人说着说着眼角又泛起了泪光。
“娘娘可清楚当年是谁向祁王建议送马,又是谁把那匹疯马带到祁王府的?”
“当年汗血马一案,是杨首辅主审,除了珏儿,其余人等都下了大狱,建议送马的和采购汗血马的官员仆从全都问斩了,知情之人也在两年内陆陆续续病死在狱中。”
徐沅芷皱起眉头,这里面绝对有猫腻,就算伤到了陛下,但祁王都尚且还没问罪,就这么着急斩涉案人员,未免太心急了些。
昭华夫人叹道:“……当年我只以为是珏儿自己失察,让陛下骑了一匹疯马,如今想来,这竟是一个圈套。”
徐沅芷沉默半晌说道:“若果真如娘娘所说,此事便是死无对证。娘娘是否还有其他发现?”
昭华夫人徒劳地摇了摇头。
但徐沅芷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追问道:“娘娘可以仔细想想,祁王殿下的死是否还有其他可疑的地方,我们这些外人对当年的许多内情并不清楚,或许只有娘娘才能为我解惑。”
昭华夫人整理了一下思路,娓娓道来:“……珏儿被关进宗人府的时候,正是如今这个天气,还没有开春,冷得很。但是宗人府毕竟不比寻常牢狱,里面一应设施都是万全的,当初说珏儿冻死在宗人府我是一万个不相信,那里的人就算再惫懒也不至于此!可是事情就是如此发生了,那日负责烧炭的人睡着,珏儿怎么都叫不醒他,关押期间又不能自己出去添炭,后半夜直到天明珏儿就一直冻着,最后才出了这种事……”
昭华夫人激动地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哭着求陛下让我再见珏儿最后一面,我看见他身上穿着厚厚的棉服,嘴唇却冻得发紫……听最先发现祁王殿下被冻死的人说,他独自一个人缩在房间角落,抱着肩膀,身上的衣裳脱了一半,是下面办事的人觉得这样不体面才又将衣服为珏儿穿上的呜呜呜……”
昭华夫人又哭了,徐沅芷却不知如何安慰她,然而躺在一旁小床里的三皇子像是明白母亲心中的苦楚,也跟着哭了起来。昭华夫人赶紧去哄三皇子,心中悲伤的情绪也散了些。
徐沅芷却一直在思考昭华夫人方才说的话,里面似乎有许多破绽。
“娘娘,您刚刚说祁王殿下去世的时候,身上穿着厚棉服?”
“没错,那衣裳我没舍得扔,瞒着陛下偷偷藏起来了。”
私藏早逝皇子的物品可是大忌讳,一旦被发现是可以问罪的,但是昭华夫人依然藏了李珏的衣服,可见是爱子心切。
“虽然那时天气很冷,可祁王殿下已经是一个成年男子,身上还穿着厚衣裳,即便没有炭火也不至于冻死啊。”
昭华夫人想了想,渐渐皱起了眉头。
的确,冬天没有炭火被冻死并不罕见,但宗人府的牢房墙壁很厚,应当能抵挡一些严寒。昭华夫人怕冷,一直以来都以自己的角度去代入李珏死时的场景,也就没有细想其中的一些问题。现在徐沅芷一提醒,的确有些奇怪。
祁王那时已经成年,跟李景比起来更加弓马娴熟,身体康健,就算天气很冷,应当也能撑到第二日清晨。
徐沅芷见昭华夫人已经明白了其中的蹊跷,连忙说道:“娘娘可否让妾身看看当年殿下的故衣?”
昭华夫人点点头,带着徐沅芷去了内室。
只见苏玉婉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一个抽屉,又拿走上面用来掩饰的一些衣物,才翻出压在底下的一见棉服,上面的花纹正是几年前流行的样式。
徐沅芷接过衣服掂了掂觉得似乎有些不对。
“娘娘,这衣裳也太轻了。”
“是吗?”昭华夫人露出惊讶的神色,“我没有穿过棉花做的衣裳,我听旁人说棉花就是很轻很软的。”
苏玉婉出身江南豪族,从小锦衣玉食,南方冬天不会太冷,就算穿厚衣裳也是穿更加名贵的狐裘。进宫以后,苏玉婉圣宠不衰,常年都有地龙和炭盆暖着,何曾需要穿棉衣?
“那也不会这么轻。”徐沅芷拿着衣服翻看一番,问道,“娘娘,可否让妾身把这棉服剪开?”
昭华夫人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说道:“你剪。”
“得罪了。”
徐沅芷拿过一把铜剪子,从衣襟处沿着缝线小心剪了一个口子,扯出了其中的棉絮。一开始还是一小团一小团的棉花,渐渐的徐沅芷就发现了异样。
“娘娘,您看这是什么。”
昭华夫人凑近一看,发现衣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