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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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亮。
    正躺在床上,屁股被压着就痛得厉害,她不得不侧着身子缓解疼痛,又啐骂一句,“狗娘养的死男人,几辈子没操过女人。”
    她眼一闭,外头的摊贩开始忙活,推车的铁轱辘滚过破旧的石板,特别刺耳,拉响了警报似的。
    她一时半会被这声扰得睡不着,睁眼,盯着墙壁发神,想起马上到月底,花销大,房租费水费电费压积,顿时有喘不过气,而且林燃今年上大学要学费和生活费,费用算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脑仁就发酸。
    没钱愁死人,她出来做了半年,瞒着家里人,对外宣称在饭店当服务员,虽然两者归属服务行业,但不是同一性质,她干的事见不得人,尽量躲着避着,白天睡觉,晚上街上人少的时候才出来拉客,还不能太显眼的站大街,怕被警察兜住就麻烦了。
    要说她干这行业也是迫不得已,前几年顶替人坐牢,扛了偷税漏税的罪名,三年的牢狱,她拿了十万,一从牢里出来还要解决家里的债务,七零八碎的,十万差不多就用完了。
    她没多大文化,找不到好工作,到城里来打工,辗转过几份工作,也没能做长久,她起初生活艰难,又要开销房租,还要供养读书的弟弟,幸好弟弟读书没给她丢面子,成绩名列前茅,她苦点累点也没关系。
    经人介绍做这行挣钱快,她二话不说就干了,第一次做的时候大出血,在医院躺了两天,她当时咬咬牙也挺了过来,所以女人干这一行也有风险,遇到怜惜你的男人,一起共赴巫山云雨,要是遇到像昨晚那个男人似的狼吞虎咽,她非得佘了半条命不可,只剩一堆骨头渣。
    林海棠翻了个身,闷哼一声,打算明早去药店买点东西擦擦,毕竟男人就喜欢女人身上两个地方,一前一后。
    她越想越多,脑瓜仁一扯一扯的疼,伴着疼痛,昏沉沉的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才醒,饿醒的,想起昨晚那个男人身上的烤串味,胃里就泛空。
    打算下把面,丢几片菜叶,凑合着吃,结果停水停气。
    近几个月,发生停水停气的次数不少,人为原因,西边拆迁,上级领导说把房子拆了,施工队就开挖,也不按规矩办事,指哪挖哪,深埋地下多年的管子又不经碰,一挖就破,市政的来修了几次。
    家里不能呆,时间还早,决定上诊所拿药,她裹紧大衣出门,没化妆,身材高挑,模样清丽,不施粉黛也好看,只是她接客怕碰见熟人,每次都把自己化成鬼样,最好连亲爹亲妈认不出才好。
    路过三楼的房东家,房东两口子吵架,动静挺大,夹杂着孩子的哭声,整栋破楼随着哭音颤,下一秒就要塌了似的。
    她想起以前住在楼上的一对租户,男的嗜酒,喝醉了就用皮带打婆娘,女人撕心裂肺的哭,直喊救命,她当时住在楼下,大冬天的,盖了两层棉絮,女人的哭声特别瘆人,林海棠躺在被窝里抖成了筛子。
    两个字,害怕。
    四个字,怕得要命。
    她真怕那女人被男人用皮带活活抽死了。
    派出所的来调解,好言相劝夫妻和睦,但那男人觉得家事不要外人插手,后面下手打得更狠,女人受不了,跑了。
    女人跑的那天,林海棠下班见过她一次,鼻青脸肿,头皮都被扒拉了半块,缠着绷带,整个人像被抽走魂儿似的,拎着一小包红蓝相间的蛇皮口袋,蹒跚的下楼。
    明明三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像五十岁的大妈。
    “妈的,孩子哭得要命。”林海棠走到二楼嘀咕了句,当父母的也不怕给小孩种植心理阴影。
    她也不知道哪一根筋抽了,走回去,重重踹了一脚房东家的门,挨着门沿的墙灰扑簌簌的掉,掉了一地,她踹了就跑,房门里的声响顿时没了,孩子的哭声还在。
    门一开,中年妇女一看过道没人影,跑到阳台放开嗓门骂骂咧咧,带生殖器官的脏话一个个掷地有声的蹦出来,气喘吁吁跑到楼下的林海棠听个正着,觉得那女人的唾沫能淹死人。
    社区门诊隔了两条街,她拐过第二道弯,房东的骂声才消停下去,她轻车熟路的穿过巷子,专捡偏僻的小道走,人越少越好,她有段时间觉得自己得了社交恐惧症,看见乌压压的人头和摩肩接踵的人群,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深吸口冷气灌进喉咙,脑子清醒几分,抬头看见日头正亮,太阳光若隐若现,小摊商贩吆喝卖叫,嘈杂的声音充斥耳膜,她皱了下眉,掏出根女士香烟,含在嘴里过过瘾,也不点燃。
    她回想起昨晚那个男人,宁愿把烟给扔了,也不赏脸给她一根,真他妈脑子有病,抠门。
    她掀开防风帘子走进诊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差点没把她熏死,诊所不大,一眼就能瞧完房间的结构,宽阔的大厅摆了几张给病人提供输液的病床,床位满的。
    进门口的两边各摆了两个坐诊的台子,墙上挂了几面锦旗,无非是赞扬医生医德,妙手回春,两边坐的还都是男人,一个是戴眼镜看报纸的年轻人,一个是戴老花镜喝枸杞红枣茶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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