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罗德接到顾楚华的电话。
    “你刚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熟知娱乐圈各种规则的金牌经纪人罗德，继上次听到顾楚华说要去演猴子后，又一次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问题了。
    ☆、粉丝送机
    “我说, 你问问凌郁川要不要签晖耀。”顾楚华把刚才跟罗德说的话, 淡定地重复了一遍, 然后说：“他跟经纪公司一向有矛盾，眼看着合同快到期了, 可能会想换个新东家。”
    “可是, 凌郁川素质一般, 我认为签他, 不太值得。”罗德提出专业意见。
    当初签苏挽挽, 她一个没有作品的新人，未经过市场检验, 顾楚华说她有天赋，罗德相信他的专业眼光，没多说什么就签了。
    后来罗德去片场探过几次班, 亲眼见过苏挽挽的表演后，也很认同顾楚华的判断, 苏挽挽的确是个天生的演员，只要不出意外，拿影后是早晚的事。
    而凌郁川呢？
    他十七岁出道, 到现在已有三年了，演过戏也唱过歌, 作品不少，可水平都很一般，业内已经达成共识了，他就只有一张脸。
    凌郁川现在的经纪公司给他的定位, 其实是很准确的，只有一张脸，那就做个流量小鲜肉吧，多卖人设多露面，赚赚粉丝钱，也能活得光鲜亮丽。
    这并没有什么可嘲的，流量小鲜肉是娱乐圈的重要组成部分，存在即合理。
    偏凌郁川自己不肯认命，老是想走实力派路线，不好好服从经纪公司的安排，有时甚至会耍大牌，拒绝上一些通告。
    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臭脾气，要不是那张脸实在能打，早糊了。
    罗德摇头。
    按他的专业眼光看，凌郁川这个艺人，实力一般，脾气臭，偏生很多小女生喜欢他这款的，咖位不低，要是签他，签约金不能少，综合一论，性价比低，他实在不看好。
    “凌郁川天赋是一般，但他比大部分人都热爱演戏，也肯努力，只是缺乏正确的引导和合适的机会，”电话那头，顾楚华分析：“要是他愿意签晖耀，我来带一带，他也可以有所成就的。”
    “……你花心思栽培他，到底为了什么？”罗德问。
    罗德不怀疑顾楚华的话，他相信他可以将任何艺人培养成出色的演员，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娱乐圈里，想得到影帝指点提携的人很多，可影帝的时间精力是有限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值钱。
    凌郁川可不像苏挽挽那样，天赋高到能让人另眼相看的地步，人也乖巧懂事，他凭什么得到特殊待遇？
    “凌郁川这人是傲了点，但品性不错的，别人对他的好，他会记在心里。你也知道，这圈子有多复杂，以后……挽挽身边，需要有可以信任的艺人。”顾楚华低声说。
    这话是挺有道理的，可是……
    罗德迟疑着问道：“……我记得，签挽挽的时候，你说过，你会照应她一年，之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为什么现在又关心起她的以后了？
    还费心思花精力，在她身边安个不确定能不能用得上的人？
    顾楚华“嗯”“哦”了两声，没接罗德这话，若无其事地说道：“还有，我希望凌郁川能再耍一次大牌，把《捡我回家嘛》这一期嘉宾的位置让出来给我。”
    罗德：“……”
    他的耳朵又出问题了？
    全娱乐圈都知道，你这位影帝从来不上综艺节目的啊！
    这意向一说出来，节目组都会吓到的啊！
    “《四月天》快上映了，《羽扇》又即将开拍，我跟挽挽一起上综艺，对电影是一个很好的宣传。”顾楚华一本正经。
    罗德：“……”
    你这位影帝的电影，还需要做这样的宣传？热搜都自动上了很多次了好不好？
    “时间不多了，罗德，麻烦你尽快。”顾楚华催促。
    罗德拿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定了定神，慢慢说：“楚华，我能不能问一问，你对挽挽的定位，到底是什么？是单纯的艺人，还是你的……那什么？”
    苏挽挽是个很漂亮的女明星。
    顾楚华是咖位超高的影帝，同时，他也是个……大金主。
    四年前，他还未正式出道，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就拥有挽救晖耀的资金和才能，就能开出让他这见惯大数字的金牌经纪人，都无法拒绝的价码。
    漂亮女明星与大金主……
    顾楚华长成那样，随口说句话，随意笑一笑，就能让一大票人为他要死要活，但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他一直很自律。
    罗德实在很难将他跟包.养这种行为联系在一起。
    可现在……这风向不对啊……
    他得问清楚，单纯的艺人与金主的玩物，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培养方向。
    “挽挽自然是单纯的艺人。”顾楚华这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