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纸上谈兵，真的到了实战，还是不行。
    男人蔑视的看他一眼，大嗓门继续嚷道：“听说你们还是选□□的，就你这样的素质？国人也就这样了。”
    他转过身来，不屑的神情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微弯着腰，用英语快速对身边白人恭敬说道：“先生，这博览会水平就这样，不值一提。中国发展程度不高，国人的素质更是底下，您不该来这里的。”
    他还以为旁边人听不懂，声音一点都不没收敛，附近围着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包括从这边路过的季莹。
    听懂的人全都瞪着眼睛，对这两人怒目而视。
    明明是某些人跪久了起不来了，国内不管任何东西，先diss了再说，没有理由都要找个理由diss一番，比如现在。
    这个志愿者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吧，说不定还在读高中呢，他介绍不来比较前沿的研究不是很正常吗？
    如果志愿解说什么都会，那还要大佬来演讲干嘛？
    但他们就是拿着放大镜抓住这一点小毛病，放大成了“你国素质”、“国人劣根性”。
    围观者恨不得自己上去，把他们痛骂一顿，但是这真的太专业了，他们也不会哇！
    季莹蹙了蹙眉，她倒是会，这边还是工程展馆，之前季家给了她一份非常详实的资料，她全部都看过了。
    但是现在大会议室马上要进行一场演讲，她拿到了位列同传末席的资格，说不定可以分到五到十分钟以上的表现时间。
    她顿了顿，抬脚走了。
    楼七看着这个小志愿者。
    被众人围在中间，他的压力更大了，整个人被辱骂得抬不起头来，肩膀耸拉着，牙齿把下唇咬得鲜红，快要咬破了，微红的眼睛努力睁大，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
    这个年龄的孩子其实特别有社会责任感，他估计现在真的觉得自己侮辱了祖国吧。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但也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如果他不能自己正面对抗这种侮辱，很有可能对他以后的人生造成很难弥补的阴影。
    楼七远远看着，打算再等他两分钟。
    不让人侮辱自己的祖国，是每个公民的责任。
    如果他不能把腰杆挺直，她就会顶上。
    突然旁边另一个一直在着急的女志愿者看见了楼七，她眼睛一亮，附耳对小志愿者说道：“让楼七帮你！”
    小志愿者嗫嚅道，声音黯哑：“楼七能行吗？”
    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是这个男人故意刁难他，问一些非常刁钻的问题。
    现场没一个人答得上。
    他的眼睛渐渐清明了起来，理智开始回笼。
    他想明白了。
    他自己受辱也就算了，他不过是个大一学生而已，刚入学才一个月，通识教育才开始上，答不上来就答不上来了。
    这男人就算想上纲上线，大部分人会笑话他，但是也会笑话这个男人小题大做。
    但如果他求助了别人，那人也答不上，那今天整个展馆的脸都一起被他给丢了。
    “大家都说她把整个展馆的资料都背下来了，连隔壁那个地狱难度的生物馆她也能上，我们这个应该也能吧？”女志愿者迟疑。
    男人见周围人怒目看他，反而有些开心，用英文继续说：“你看这些人，就只会瞪着我，什么事情都不敢做，几百年了，都没变啊。愚昧、无知、胆怯。”
    他做了个口型，只有身边的白人看到，白人不由笑了一下。
    跟着这个志愿者，他已经把这个展馆的展品全都看过一遍了，而且还拿了一份介绍清单，看样子这些人肚子里也倒不出什么了。
    到时候回去慢慢研究就行了。
    现在瓷器国虽然科技发达了，工业能力提高了，但是他们的人民还是完全都没有觉悟。
    别的不说，这场狗咬狗就挺精彩的。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走吧。”
    “慢着。”小志愿者突然抬起头，站了出来，“我们的解说员来了。”
    他看向楼七：“楼七，你能替我帮他们解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