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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的事,并不是见不得光。在神奇的交合中,用手,用身体,用舌头,用呼吸,感知对方的存在。
Johnson不喜欢关灯,他会溜出一只手,偷偷地把床头灯打开。然后半跪在床上,俯瞰这一床的春色。他说,看到她□□的身体,比起亲热本身还要过瘾。他喜欢看,从头看到脚,从里看到外。
来者不拒,她的一切,他通通都要。
小陈不能理解这种怪异的癖好。她不确定,这是黑人特有的癖好,还是所有男人都有的癖好。以前她只有Johnson这么一个男人,现在多了一个。还是经验不够,分辨不出男人的好坏来。
灯一开,她就不自在。松弛的身体变得紧张,四肢打叉,措手不及。
她没有办法适应灯光。
一桩欢愉的事,在强烈灯光的照射下,所有的缺陷一览无余。腹部上长满了赘肉,下垂的胸,比例不协调的身材……她被打回了原型。
不自信接踵而来。
从被单里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按住开关,灭了床头灯。她想到了熊威。那一次在旅店的房间里,那是白日,窗帘紧闭,还是有日光从缝隙里钻进来。房间里光线充足,都不用开灯。
那时候怎么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太奇怪了。
那才叫真正的投入。无暇顾及灯光,把自己化成温柔的水,缠绵的雾,紧紧地将他包围。
那才叫真正的投入!
只有那么一次。可遇而不可求,弥足珍贵。
她想到了明天下午两点的约会。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想通了什么,还是看透了什么,有了新的方向。
一刀两断,不就等于一笔勾销了吗?
不,情债未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好戏还要上演。
演员最致命的一点,就是把自己完全当成了戏中人。再也走不出所扮演的角色。
穷尽一生,只是戏中的一个角色。
只要是戏,总有落幕的时候。可是人生不会轻易落幕,至少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帷幕降落,人还沉迷在戏中,沉浸在虚假的舞台上。那个入戏太深的人,与周身格格不入,成了最失落的人。再也不能好好生活。生活被戏给毁了。
聪明的演员,能把握住分寸。三分真,七分假,该入戏的时候入戏,该出戏的时候出戏。生活永远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在Johnson最忘乎所以的时候,几近高潮的时候,小陈的脑海里正是风起云涌。在Johnson快结束的时候,她的思路也明朗了。
她决定,明天准时去赴约。
终于结束了。他伸着手,摸到了墙上的开关,一按,房间变亮了。
精疲力竭,他满足地笑了,他说:“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太太。”
她漠然不语。
昏黄的灯光,洋洋洒洒落在床上,光影里,有情爱的味道。
爱恨皆有因 3
过上了真正意义上一家三口的生活后,欢欢最大的体会就是太闲了。每天不知道从哪里多出来的大把大把的时间,找不到适合的事情来消耗。
乐乐在的时候,坐在一起聊聊天,一个下午就过去了。现在只能坐在那儿发呆,看着树叶一片片飘落。这是以前乐乐待的最多的地方。她好几次被欢欢看到,坐在树下,背对着门口,手里拿着一本圣经。
乐乐真是一个善良的人,愿意相信一切教人为善的话语。她并不懂得宗教的终极意义。她只是在里面得了一点好处,把什么都看开了。好久没有乐乐的消息了,她现在过得好吗?沈荣要是再不好好珍惜她,真是要天打雷劈了。
树叶开始飘落,秋天来了。一叶知秋。
不,赞比亚是没有秋天的。那样鲜活的字眼,不宜放在赞比亚。秋风扫落叶,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如白驹过隙,一生就过完了。
赞比亚的旱季就和国内的秋天是一样的,称谓不同罢了。
现在国内还正值三四月的春天,山上一定开满了漫山遍野的杜鹃花。春天是充满希望的季节。
沉睡的大地,慢慢苏醒,万事万物,睁开了眼睛,伸一个懒腰,从头来过,仍旧是峥嵘岁月。
非洲的气候是那样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色彩。欢欢整理了一下心情,像捋头发那样,把一个个思绪捋顺,喜怒哀乐都放到心底。
百无聊赖之际,她就到餐馆里来帮忙。和往常那样,在餐馆里,总还是有用武之地。这样的日子过了有一段时间,无风无浪,亦无波澜。
第二日,欢欢坐一个车前去农场买菜,熊威带着安安坐一个车去餐馆。表面上两人的感情回到了以前,两人都竭尽全力维护这个家。
可是内心深处,两个人都没有过去各自心里的坎。说彻底原谅,说不在意,那都是哄人的,也包括乐乐在内。
欢欢就像是走进了一片沼泽地,杂草丛生,泥泞不堪,她一步步陷入,想要伸出一只脚,却发现另一只脚就会陷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