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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那一份中文版的《华侨周报》。
走过来一看,只见乐乐真的在看《华侨周报》。
欢欢最不爱看这一类型的报纸。除了里面的招聘启事还有点实际价值,其他的都是漂亮的空口白话。看了首页就看不下去了。每周一份,每一份报纸里满满当当的全是歌颂各种捐献活动,救助活动。哪个公司为当地的贫困孩子又建了学校了,哪个大的国有企业又拿到了一个政府项目了,哪个万众瞩目的项目开工之时请来了某某部长或者总统前来发言,等等等等。
这个世界多么热闹。报纸上的每一个汉字都在欣然舞动,向世界宣告着,中国已经崛起。
世界是热闹的,中国是富强的,而她是孤寂的,落魄的。
看样子乐乐已经吃过早饭了,平平和安安也去学校了。清晨看窗外的云霞那么美,原以为今天会是一个大晴天。没想到马上就下起了雨。
天有不测风云。
“姐,我把真相都和熊威说了。什么都说了。”
乐乐缓缓抬起头,摘下黑框眼镜:“什么都说了?那他听了,有什么反应?”头一句还说得很是轻巧。一想,不对头,又慌张地问:“什么意思?说了什么了。”
她很想知道,欢欢究竟说了多少,还保留了多少。
“他……他在怪我。恨我。”她把空洞无神的目光移向窗外。她脸上的伤痕,乐乐看在眼里。
乐乐愤然,恨铁不成钢,要怎么说她才会懂呢?
“都是我自作自受!没什么好可怜的。这样也挺好,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她将手背敷在脸上的伤痕上。手背凉凉的,放在伤痕上很舒服。
乐乐只看到她脸上的伤痕,就这般惊讶无措。她还没有看到脖子上的,手臂上的。这些伤口比起脸上的,更是凄惨。肉眼看到的,总是有限。心上的伤口别人看不到,但是她知道,伤得很重。
欢欢坐在走廊的靠背椅上,屋檐上雨珠成串,噼里啪啦。一清早就是一场阵雨。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树树,喝饱了水,神采焕发。清新的空气里,有青草的气味。欢欢伸出左手,接住雨滴,打在手心上。晶莹的雨滴穿过纤纤十指,反射着水晶的亮光。
多美的一双手!脸蛋就足够美了,手还生得这般纤巧细长。
生得再美又能如何?青春已经过了,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全部都错过了。
雨还在下,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乐乐倚着椅背,站在她身后,语重心长地说:“一个女人,总是千方百计地藏匿自己的过去。只要有一点点污秽,打死都不肯承认的。可你倒好!急着去和熊威说,说你身上有多少的污点。”
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了。
欢欢一声叹息,伴着雨声,听起来满是惆怅。
姐妹俩一前一后站着哑然无声,看着雨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往下滚落,溅在低洼的水槽里。成不了串的珍珠,音符错乱的乐章,迷乱零碎的前尘往事--情绪低落的时候,只觉一切都是错的。错误的地点,错误的遇见,错误的相守,错误的分别。错,错,错!
乐乐蓦地一惊,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被你这么一搅,差点忘记要和你说一件事了。你姐夫来电话了,催我们回去。狗改不了吃屎。我应当不去相信他的。可是电话里,他向我道歉,很是有诚意。他从来没有向我这么服软过。他是不是真的知道错了?”
“我又没有听见他电话里是怎么说的。你来问我了,我如何回答你?”欢欢仍旧看着雨滴,漫不经心地回答乐乐。
话虽说得不经意,不痛不痒的,心里免不了要去想其它。姐姐是个软心肠,姐夫只要稍微用点心思,保证不犯前科,姐姐迟早会乖乖回到他的身边去。
问了她,也是多问。无论回答什么,也是于事无补。各人都有各人的命。
姐妹一场,再亲密也还是各奔东西。聚散本无常。
乐乐若这个时候真的离去,于欢欢而言,着实又一打击。
乐乐此刻没有下定主意,模棱两可,犹豫不决:“再看看吧。你这个样子,我也不放心。若你和熊威好好的,如之前般恩爱,我也不牵挂你。”说着,乐乐用手指轻轻擦拭欢欢脸上红红的印痕,那是熊威的手指印。打得很重,又红又肿,不知多少天才能消下去。
这时,欢欢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熊威会不会真的杀了文思?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直挥散不去。熊威平日里是那样的慈眉善目,对她百依百顺,他绝下不了手。
不!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熊威凶神恶煞,不顾一点情面的。昨夜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当一个人被愤怒冲昏了头,想必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文思现在岂不是很危险?他是不是已经被熊威打成了残废,还是真的被打死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反复萦绕。她猛地转过头来,忧心忡忡地望着乐乐:“姐姐,我现在想去找文思。我非去不可。”
从未有这么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