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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没有去过,听朋友说开车过去最多也就六七个小时,怎么坐火车要这么久的时间?
那一天他们去中国银行存现金,刚好路过坦赞铁路的一截。文思让Aaham把车子停在边上,他们两人沿着铁路线走了好长的路。沿线荒草丛生,随处可见丢弃的垃圾,铁轨上锈迹斑斑。远处传来火车的轰鸣声,文思抬头一看,一辆火车正向他们驶来。火车只有十来节车厢,像是被切断了尾巴的毛毛虫,艰难而缓慢地爬行着。
对于中国、赞比亚、坦桑尼亚三个国家来说,90年代是个非常特殊的年代,坦赞铁路建成通车是一个伟大的时刻。坦赞铁路是中国援助非洲的标志性工程。然而,偶然间与赞比亚朋友谈起坦赞铁路,有几个年轻一点的朋友会一脸茫然地问文思,坦赞铁路真的是中国援建的吗?那为什么中国的火车速度比坦赞铁路上的火车快那么多?文思无言以对。很多年轻的赞比亚人已经不记得坦赞铁路了,他们没有长久的记忆,他们无法从他们的祖祖辈辈那里传承这一中国的恩惠。
或许是他们忘记了,或许,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一件事。只有我们中国人还在一遍遍地念叨着,企图用我们的回忆唤起他们的回忆。即便从历史的浑浊的尘埃里看到了事实,那些为建设坦赞铁路付出生命,连魂魄都留在了非洲大陆的中国人,他们不会为此感到心痛;中国在援建坦赞铁路的时候,也是刚独立不久,自身还未摆脱落后和贫穷,其实是一个穷人在帮助另外一个穷人,而他们并不会为此给予太多的感恩。
在他们的眼里,他们看到或许只是铁路设备老化失修,车轨严重瘫痪一系列遗留的问题。沿途极度饥饿的村民还会偷偷卸下一截铁块,拿去市场上当做废铜烂铁来卖。从此以后,文思再也没有提过要坐火车去看大瀑布了。
有的人忘了,也有的人一直铭记着。
回去的路上,Aaham忽然问道:“Boss,你的梦想是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文思有些措手不及。有点意外,有不知如何作答,尽管他很想说点什么。文思一想,宽泛的问题,答案往往很多。那就随便说几句吧。
“我有很多的梦想,比如说,赚很多的钱,娶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做妻子。是的,我的梦想就是这些了。是不是很现实的梦想”
“不,你的梦想很好。但是那些不应该称作梦想,因为我相信经过你的努力,总有一天会实现的。那些很难实现的事情,才应该被称作梦想。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梦想,那就是去一次中国。”Aaham说话的时候,神情严肃,不像是在说笑话。
文思瞥了Aaham一眼,有点不敢相信,又觉得有点滑稽。他竟然说事业有成、抱得美人归不能称作是梦想,然而去一趟中国才算是梦想。
这是什么逻辑文思微微一笑,斜着头,把脑袋支在胳膊上,说:“去一次中国怎么能称为梦想呢!”
Aaham重申了一遍:“我说的是实话。我梦想着有一天我可以去看看中国,去看看北京。因为这个事情是很难实现的,所以我说这是我的梦想。”
“为什么这样说”文思这才严肃起来。
“我每个月的工资刚刚够养活我的家人。去中国的机票,还有签证,那么贵。我是不可能去中国的。”Aaham又问,“Boss,你见过□□吗?”
“当然见过。”文思眉头一皱,心想怎么又问这么低级的问题。作为一个中国人,怎么会没有见过□□
“我是说,面对面地见面。”Aaham回头看了文思一眼,长长的眼睫毛眨了一下,就转过去了。
“那,那倒没有见过。只在电视上,还有书上,报纸上,见过□□的样子。”文思咳嗽了一声,继续看着窗外了。
“那我也见过,见过你们的□□。”Aaham看起来很得意,眉毛一扬一扬,飞扬的眼神。他接着说:“你们的□□和我们的卡翁达总统是好朋友。我看到过他们两个人的照片。那是在一张报纸上面看到他们的合影,□□坐在照片的左边,卡翁达总统坐在照片的右边,他们两个人互视着对方,很友好,就像是老朋友一样坐在那儿。卡翁达说过,我们是中国全天候的朋友。”
“我也看到过。两个人都是开国英雄。现如今,卡翁达还是那样的健朗壮实,而□□就只能活在我们的记忆里了。”
“你们的□□的确是一个很伟大的人。中国是1949年独立的,赞比亚是1964年独立的,相差了15年的时间。但是从现在两个国家发展的程度来看,已经相差了好几个15年了。中国一直是援助者,赞比亚一直是被援助者。当初中国来修建坦赞铁路的时候,也还只是一个贫穷的国家。可是现在你看看,中国早已不是以前的中国了。我真想去看看今天的中国是什么样的。”
文思笑了笑,靠在后座上。这回换成是文思开始得意了。一种隐形而强大的民族自豪感冉冉生气,甚至还有一点热血沸腾。在非洲经历了种种的抢劫、枪杀、恐怖主义袭击,真的觉得,中国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