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慕婳转身就走。
    薄祁烬靠着车身抽烟，他身后是璀璨繁华的灯火斑斓，而他却是冷的。
    慕婳想起了上次在医院。
    她回头对上邵煜的目光，眉眼含笑，说出口的话却是一如既往的毫不留情。
    “我收回对你刮目相看的话。”
    同样的伎俩，一次两次，不厌其烦。
    “邵煜，你可真低级。”
    邵煜也笑，似是自嘲，他点头，“我承认。”
    不可理喻。
    慕婳连一句话都懒得再说，反正说什么都是在浪费口舌。
    薄祁烬没带司机，慕婳走近之后他就掐灭了香烟。
    “真巧哦。”
    “不巧，我是接到小道消息过来的。”
    慕婳又不傻，小江南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不仅有单纯来寻开心的，也有谈生意的。
    薄祁烬又没有在她身上装定位，哪儿能一找一个准，肯定是谁在这儿看见她了给他递的消息。
    “来干嘛啊？”
    “振夫纲。”
    “……”慕婳笑不出来，也是很难配合。
    周边没有垃圾桶，那半根烟还被薄祁烬夹在指间，他握住慕婳的手，稍稍抬高，慕婳宽松的毛衣袖子滑到手肘，纤细的手腕露出一圈被捏出来的红印子。
    “他摸你了，我是不是应该给他点教训，嗯？”
    慕婳就知道，他烟都抽了半根，肯定是看见了。
    “去啊，揍他，”慕婳顺势靠在男人怀里，笑眼盈盈的瞧着他，故意装无辜，“这不是要下雨了嘛，他非要给我伞，我不要，他就硬塞给我，捏得我可疼了。”
    薄祁烬点头同意，“那是得揍他。”
    慕婳愣住。
    他真去啊。
    当街打架，疯了吧。
    “诶诶诶，”慕婳几步追上去，从后面抱住男人的腰，“你是不是傻啊，这里是有监控的，以后再找个隐蔽的地方揍他不好吗？非得给人家留下把柄？”
    239.男人有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
    车开了没多远，就开始有小雨滴打在车窗上。
    “江奶奶怎么样了？”
    她在小江南外等唐朝的时候吹了冷风，手脚冰凉，她第一次咳嗽，薄祁烬就把车停在路边。
    “老毛病，不好说，”薄祁烬脱了外套递给慕婳，“穿上。”
    饭局都还没有结束，江东阳就急着去了医院，老太太的情况应该很严重。
    “那你怎么出来了啊？”
    “我不是医生，守在医院也没用。”
    很多时候，他都理智的有些不近人情。
    “……也是，”慕婳披上男人的西装外套，衣服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淼淼和唐朝吵架了，跑去小江南喝酒胡闹，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她是在解释，其实也挺明显的。
    薄祁烬笑了笑，“我知道。”
    “你知道？”慕婳的错愕也就只持续了几秒钟，慢慢就想通了，“也对，你什么都知道。”
    否则也不会来的这么‘巧’。
    车外的雨声几乎盖住了震动声，直到薄祁烬把手机从储物柜里拿出来，慕婳才注意到他有电话。
    来电显示：江书墨。
    “你还要去医院吗？”
    “不去，”薄祁烬只是看了一眼，没接，调了静音之后就把手机倒扣在储物柜里，“下雨了，接你回家。”
    一声惊雷，出神的慕婳被吓了一跳，转头看着窗外的雨夜，大楼的霓虹灯光线斑驳。
    “……我自己开车了，淋不到雨。”
    薄祁烬也不急着启动车子，只是握着慕婳的手帮她暖热，深眸含笑，似是无奈，却又似宠溺。
    “这种时候，慕小姐应该过来亲我一下，而不是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慕婳低着头，轻哼，“不要，你今天已经吻过我好几次了。”
    在餐厅女洗手间里。
    她内衣后面的按扣都被解开。
    薄祁烬嗓音温和，“心情不好。”
    他解了安全带，倾身靠近慕婳，“跟你爸吵架了？”
    “没有啊，他那么忙，哪有空管我，”慕婳摇头，自然而然，“我就只是回家拿点东西而已，没吵，真没吵……唔……”
    男人在医院待过，身上沾了消毒水的味道。
    但倾入她口腔占据她神经末梢的，依旧是好闻的茶香。
    雨势渐大，雨滴打在玻璃车窗上噼里啪啦的响，前面不时就有明亮的车灯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