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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逐渐恢复平静、取回主导权的思维,以及如本能般自然的想法:甚至她真正的胡言乱语,他都乐于专注地聆听。
安室透把空了的直立矮杯放到一侧, 抱起她折进卧室。
他随意遮凉的被褥十分单薄。安室透细致地掩好被角,又取了两件厚外套盖在最上边。他将窗帘密密扯好,不漏进一点影影绰绰的光。
珍宝被严严实实放在昏暗的卧室,这四方的卧室,仿若他的宝箱。
他单手取过办公桌上的电脑,将门合上。
啪嗒,像是将宝箱合好。
安室透边走,边飞速整理想法。
他的真实身份、返老还童的工藤新一、实际并未死亡的赤井秀一,三方目的各异,互有掣肘,因此暂时形成微妙的联合。真不爽快,以及凭赤井秀一的死亡重新获取信任的基尔——在他守护的范畴,到底有多少多余且碍眼的势力。
失控的时间,要尽快压缩时间弥补。
目前,按照紧要程度排列的,首先是那边的工作。
原本就是今天预定的工作,由于意外的交换人生与赤井秀一暂时推迟、堆积起来。安室透将电脑置在茶几上,把照片收成一叠,用直立矮杯盛满苏格兰兑苏打水,拆开密封的纸袋,拿出一叠装订的文书资料,开始仔细研读,缜密地审核、推敲、标注。
虽然只是一叠纸,要处理的信息量却极其庞大,背后涉及甚广,轻易会造成各方面的动荡。
比起摆在明面的警视厅,会交由潜入组织的他来处置的事件,几乎都是无法向外公开,且非常紧迫的。
桐山千冬的那句评价异常精准:他不会让工作的基石遭受不可逆转的损害。
就算被无尽的沉痛淹没,他也能够在无声的怒号中,步履蹒跚地走下去。目的至上,利益最大化为优先,这是zero的业务素养。怀揣荣誉感和使命感,为了正义,连恶行也毫不犹豫地去做了。作为企划课的降谷零,身为组织情报人员的波本,两边积累的恶行多到难以计数。
温柔仅限于安室透的日常。
降谷零与波本是截然不同的,冷静、理性、邪恶。
挨近她,仿佛捡到了一根得以落脚的栖枝。
她在的地方,就是zero的容身之所。那句反驳桐山零讨厌绰号的话语,对他也是成立的定理。
安室透压下繁杂、与工作无关的想法,有条不紊地处理文书。
完成棘手的工作,室外已暮色四沉。
安室透唤来风见裕也,通过储存柜隐蔽地交接完毕。以同样的方式,他收到风见裕也前段时间购置的必需品。提着完备的必需品回到公寓,他接到了桐山零的来电。
是桐山千冬的手机,铃声已坚持不懈地响了许久。
安室透接通来电。
“啊、小千。现在是夜晚,下午开始的茶会应该结束了吧——”桐山零的声音与汪汪的犬吠同时传来,是活泼的哈罗。
“抱歉,桐山君。是我。”
“哦,安室桑。”桐山零的讶异迟了一秒,“诶、小千呢?”
“冬在我的卧室休息。抱歉,因为误饮了我调给自己喝的烈酒,醉得有点厉害。是我的错误。妃律师白日忙于工作,你要专心研究棋艺,可能无法全心全意照顾她,所以我自作主张,暂时把她安置在这里。桐山君,请你放心,我没有任何不负责任、伤害她的想法。”
听到急声却沉稳的解释,那边的桐山零缄默。
比他年长的棋士大多数都是居酒屋的常客,川本明里每周会去阿姨经营的银座酒店担任女公关。因此他对酒颇有了解,偶尔被撺掇、不得不饮酒的情况也是有的。
烈酒的味道,轻易能闻得见。
与普通的咖啡、甜饮不同,即使是经过调制的混合酒,也有独特的气味。
在初中深受其害的桐山千冬,拥有敏锐的观察力,怎么可能在品尝前觉察不到烈酒与普通饮品的区别。
——这,分明是她刻意的。
而且,误饮安室透的烈酒,用同一只杯子,是有意为之的间接kiss吧。
安室透的歉意恳切,说明详尽,考虑细致,且有诚挚的应承。
虽然现在的安室透给他的感觉,莫名有别于午后见到的,但对对方的品格,桐山零深信不疑。午后的偶遇,他亲见对方对桐山千冬毫无限制的包容与迁就。桐山零思考起桐山千冬今日一反常态的行为,与这个稚嫩、甚至显得有些拙劣的巧合。
他午后领着兜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累得只能由他抱回公寓的白色幼犬,现在倒是精神地汪汪叫。
桐山零极力寻找合适的话语,这远比考虑战法难多了。
“……安室桑,那、你的工作呢,不要紧吗?”
“因为自由度比较高,所以请假很方便,没问题。”安室透用肯定的口吻。
他兼顾学习与工作,学校的出席率已岌岌可危,甚至到了棋局胜出太多、缺席次数远超规定、濒临留级的地步。得益于校长、教务主任、年级主任、生活指导老师、二年级的班主任是他的棋迷兼弟子,除他以外、全员老师的将棋社才得以存活,课业勉强擦边。
看起来游刃有余的常胜女王妃英理,实际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三日月堂这边更要看照店铺,无法顾及。
请假很方便的安室透,看起来确实是照顾最佳人选。
桐山零考虑着。
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