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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柳随良面前去刷好感。
砚台下压了一封信,是青衣今早带回来的,姜眠还没来得及拆开来看。此时终于得了空看信。
开头没有称呼,不像是陈三寸这般恪守礼数的人会做的事。视线往下一移,署名之人是归楫。
姜眠忍不住笑开了,这倒像是他会做的事。
归楫在信里说他听说姜眠要办才艺大赛的事,想着她应当需要比赛场地,如若她需要的话,云天楼可以免费包给她,多长时间都没关系。
姜眠一面感叹他出手阔绰,一面想着他和陈三寸竟是有几分交情的吗?
不过也不奇怪,听归楫的口气,他能做这样的主,要么是财大气粗,要么他就是云天楼的老板。
云天楼的地理位置处在寸土寸金的中心街区,且客流量从早到晚不息,日进百金不是难事。但她断然不能承他这份情,这来来回回得亏多少钱啊。
姜眠将信塞回了信封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枕头下拿出册子,找出了谢怀舟上次的字条。
只粗略扫过,她蓦得皱了眉,又将信掏了出来。两相对比,除了字撇捺时的尾巴略微带起这点相似外,字迹还是全然不同的。
姜眠松了一口气,暗嘲自己多心。
归楫和谢怀舟,长得那么不一样,充其量也就一双眼睛有点相似,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姜眠将字条和信都塞进了信封里,将信封夹在了书柜里,吹了蜡烛上床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梦里她把才艺大赛搞砸了,昭文帝气得要诛她的九族。压赴刑场,点头落地不过一瞬间。刀锋紧紧贴着肌肤的感觉未免太过真实。
吓得姜眠直接惊醒过来,再无睡意。
她索性便起了床,开始考虑起报名费的事。
原先她打算收一两银子,但青衣提醒了她,这一两银子对贵女而言不是什么大事,对普通百姓而言就有些肉痛了。
所以姜眠改变了策略,报名费就不用来筹集灾款了。报名不用钱,只有进了初赛的人才用交钱,她猜进入初赛的平民女子也不会多。到时候比赛结束后,她就搞个小型拍卖会,通过拍卖画作来筹灾款。
“妙哉妙哉。”姜眠觉得日子突然惬意了起来,只待谢怀舟把海报送来。
不过,评委的事情还是要再找一下各方面的专业人士出面才行。
宫廷舞坊的盛名由来已久,毕竟是皇家专用舞蹈团,其实力自然不可小觑。然而舞坊的教习姑姑,却不怎么为人所知,但姜眠听叶姑姑提起过,那些宫宴上表演的节目,皆是由那个金姑姑来编舞和彩排的。金姑姑年轻时,是舞坊的首席舞者,后来慢慢退出了大众的视线,居于幕后。
若能请到她出面大赛,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是,这件事姜眠不想再麻烦谢怀舟了,便写了信请自己的姨母淑妃帮忙,现在,只要等消息便好了。
擅长下棋的高人,她也打听过了。不过,天才总有点不同于常人的脾性。
这位国手隐居已久,怕是难以出山。
她需亲自上门才显诚意,只要求到一副残局便可功成身退了。
……
姜眠抬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山峰,突然有些脚软,之前被白马寺的九九八十一层台阶支配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高人,果然非同凡响。
她咬着牙往上爬,此时正值夏季之末,余热却未消,很快额上便有薄汗渗出,全身被一股热气所笼罩。一旁的豆蔻也有些气力不止,却心疼地拾了手帕替她擦汗。
“豆蔻,你歇一会吧。我自己上去就行。”姜眠歇了两步,调整了气息。
“不。”小丫头坚定地摇摇头。“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两人对视一眼,姜眠没再说话。
“一鼓作气!”
“嗯。”
姜眠特意挑了早上日头不晒的日子来寻人,却没想到光是爬个台阶都花了她大半功夫。
日影渐升,高悬于空。青衣开了伞,替她遮住身影。
山顶有一黄发鹤颜的老者独坐在树下。树影婆娑,映在了石桌上的棋盘上。
黑子白子,走势凶残,局势将近尾声,却已成死局。
老者的目光睿智,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竟是自己在与自己对弈。他沉吟了许久,两手的棋子却是无处可落。
“来了,帮我看看这棋要如何解。”
他的身后不知道何时站了一黑衣青年,白衣胜雪。
“如若你是来邀我下山的话,就不必再浪费口舌了。我隐居于此,你应当知其中的缘由,又如何再能去戳破老朽的痛处?”
第十八章
叮——叮——
古树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摆动,挂在枝干上的铃铛突然连串地响了起来,清脆如雨打芭蕉声。
老者执棋之手久久不落,最后有些挫败地将棋子扔回了棋盒中,显得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