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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擎海搁好甲衣,使解下衣衫往浴间去。
裴花朝木立原地,脑子明白作为东阳擎海的身边人,该当贴身伺候,心底却是羞怕,哪怕两人已发生肌肤之亲,往后亦少不了裸裎相见。
她左思右想权衡利害,终究捺下怯意,迈动双腿往浴间走,做个称职的姘头。才踏进浴间,恰好东阳擎海叫唤:“进来!”
浴间有座石砌浴池,不知设了什么机关,午时后便流进满池热水。
东阳擎海背靠池壁,双臂伸直了挂在池子边沿,刺了雄狮文身的宽厚胸膛露出水面,以下健躯泡在浴水中,水波下影影见他窄腰大长腿,以及胯间毛茸茸一团。
裴花朝盯住自己脚前几寸地,“寨主唤我何事?”她按从前家里丫鬟伺候自己的光景问道:“可是要搓背?”
东阳擎海道:“下来。”
裴花朝瞧瞧自己身上,衣裙重重,以为听错。
“脱了。”东阳擎海道。
裴花朝怔住,转瞬为这要求面红耳赤。
东阳擎海微挑长眉,“要不,我亲自动手?”他脸上依稀有些笑模样,却是皮笑肉不笑,口气亦不善。
这一来二去,裴花朝自然察觉他心里有气。Q27四73 11037
可是气什么呢?她思忖,两人才相见,就这点工夫,自己是来不及开罪他的。既然如此,他这般暴躁作派,要嘛是原形毕露;要嘛,便是外头惹气,把无名业火带回家里了。
不论如何,自己没有退路或筹码同眼前汉子硬碰硬。
破身那夜她半昏半醉,却依稀记得东阳擎海雷厉的对待,更记得翌日他意欲动粗的行止。
再挨延下去,惹恼他不会有好下场。
裴花朝一咬下唇,忍耐羞耻背对浴池,双手僵硬摸向身上衣带。
后方传来东阳擎海命令,“转身。”
裴花朝不止手,整副身子都僵了,一时不动。
“转身!”后头的话声更沉更重。
裴花朝心头发凉,闭了闭眼,到底依言转过身。
她极力不去理会胸中满溢的羞辱感觉,神色平静其实抖索着手褪落衣衫。当最后一件小衣离开身躯,她终究沉不住气,双手遮身忙不迭走下浴池,一进浴池就噗通矮身,躲进水里。
坐在浴池对过的东阳擎海扫来目光,她挤出浅笑——不能哭,就笑吧。
“别笑了!”东阳擎海没好气道。
裴花朝笑容瞬间凝滞,旋即收敛殆尽,低声道:“是。”
已然预料要受气,也遇多难堪了,这点困窘在她算不上什么,所烦恼者,只是此刻离明日晨练尚有好些时辰。这期间,她得和对过那砍得了人头的主儿共处一室,不知还要受到何等刁难。
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她决意号个脉对症下药,便陪笑问道:“寨主为何不痛快?”
东阳擎海却赶在她前头开腔,“过来。”声气如喊猫叫狗。
那等恶声,教裴花朝一下想到崔陵,接连记起崔陵和他这两男人结仇,殃及她赔了进去。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果然做小伏低能换些太平日子,在这时的她已然未尝不可。然而一旦将眼前人跟崔陵想到一块儿,一股热血冲上她粉腮。
她咬牙立起,身上浴水落成珠浪哗啦滚落。
二八:揍了个山大王 情花册 1v1古言(丁大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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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揍了个山大王
这回她再不遮掩赤身裸体,笔直走向东阳擎海,坐到他身边。
“寨主有何吩咐?”她昂首带笑,迎视东阳擎海。
她先豁出去不要脸,东阳擎海要羞辱她也无从羞辱起。
东阳擎海不言不笑,两只漆黑眼珠不错眼睇住眼前人,目光灿亮锋利。
裴花朝起先凭仗一股意气,梗着脖子与他对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的眼神实在剜人,剜得她心虚气短,只是强自撑持不肯露怯。
这强人究竟为何心胸不快?疑念在她脑中飞转,想到近身某事。
岂难道结子坠饰事发,惹他生气?但结子毁坏与她毫无干系,按理发作不到她头上。——除非他火气一来,便见谁就迁怒谁。
唉,果然这人脾性如此,可就难伺候了。
裴花朝正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