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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樛桐又是一鞭,重重抽在地面上。
“王后,你希望我做那无情无义之人?婉婉陪了我十几年,我今日若是舍弃了她,来日,也必定舍弃你。”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明日一早,我便去接婉婉回宫!”赵婴齐自顾自喝完最后一杯茶,起身离开。
“你敢!”
樛桐愤怒看着赵婴齐离去的背影,红着眼眶,强扯笑意,
“赵婴齐,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
深夜,橙婉婉睡梦之间,一群黑衣人拥入房间,连人带被的将她掳走。守门仆从不敌黑衣人,派人快马急奔王宫,将橙婉婉被劫的消息告知赵王。
赵婴齐拖着长剑,鞋袜未穿,赤着脚疾步走至樛桐寝宫内。
“婉婉在何处?”剑尖抵着雪白的脖子,轻轻的划拉出一道血线。
“你就那么在意她?”樛桐冷笑道:
“晚了。闽越之战,余孽犹存。听说城外的北山,就聚集了一支山匪。国仇家恨,我可不知道她会遭遇什么。”
赵婴齐大怒之下,偏转剑锋,重拉而下,“樛桐!你怎么如此狠毒!若是婉婉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给她陪葬!”
宝剑落地,溅起三两血滴。赵婴齐转身离去。
肩膀处,剧烈的疼痛传来。樛桐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任随鲜血涌出,瞬间染红了雪白的衣裳。
“王后。”跪倒一地的仆从连忙起身,上前洗漱包扎。
樛桐一动也不动,如同失去了生气的人偶娃娃,良久,她问道:
“大王何在?”
一侍女回应:“守城将士处传来消息,大王一人连夜出了城门,不知何事。”
樛桐呆滞的身形猛的一震:“一个人?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出了城?”
不,不,樛桐心乱如麻。她以为,他一向隐忍又多智,定会想了个周全之策,派遣兵马前往,却不想,他焦急之下,竟然单枪匹马,连夜去了北山。
不,不,赵婴齐,你不能有事!
樛桐不顾伤势,连夜召集了大臣,亲自带着一支精卫紧随着疾驰赶往北山。
但是,晚了,一切都太迟了。
万箭穿心,六把长矛刺入赵婴齐的腹部。他头发散乱,削瘦却仍旧挺拔背对着她,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不!”
樛桐抱着赵婴齐大喊,她使劲掰着他的眼睛,但是那双眼睛却逐渐失去焦距。她哭着求他:
“别死,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她没事,我只是把她藏在王宫内了。”
“求你了,别死。对不起,对不起。”
赵婴齐朝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没事就好。我太着急了,我……咳咳……”
“别说了,求你,别说话了。”樛桐大哭。
眼泪大滴大滴,掉落在赵婴齐脸上,冲淡了他的血迹。他抬起手,拂过樛桐的脸庞。
“桐儿,我的王后,你也保重。”
“赵婴齐,对不起,对不起。”樛桐上气不接下气。
“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爱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不死。”
“我爱你,但是,我已经有婉婉啦!”
赵婴齐将樛桐的最后一缕头发别入她的耳后,终究失去了力气,垂落在地。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赵婴齐脑海里,纷纷乱乱的闪过许多画面。
最终,画面停下,他看见了,梧桐树下,他好像看见她们在朝他招手,樛桐一身红衣,笑容肆意;橙婉婉一身绿衣,温柔委婉。
久等了,我来了。他想。
【08】
南越王病逝,举国哀悼七日,一片麻素。七日后,不及周岁的太子登基为王,樛太后以新王年幼为名,垂帘听政,暂代国事。
孟七拎着酒壶坐在一处茶楼的屋顶上,摇摇望着王宫的方向先撒了一圈。
“赵婴齐,走好。”
又接着拎起酒壶,对着壶口连灌了好几口酒。
“樛桐,祝你得偿所愿,不悔此生。”
半壶老窖下肚,孟七有些微醺。一场人生一场梦,盖世英雄也好,王室贵胄也罢,其实也只是来这世间走一遭,遇见谁,爱上谁,又与谁相守,负了谁,可能早就注定了。
那自己呢?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回忆和不可预知的将来,固执的踽踽独行。何处是归路?
孟七忽然有些想念冥王。
她的时间太多,多到看腻了人来人往,看乏了生老病死。对人,实在是难有感情。
冥王?那是一只打不怕,赶不走的蟑螂?
脑海里突的勾勒出一幅画,冥王穿着玄色华衣,浑身长出了细细长长的蟑螂腿,头顶上,还顶着两根触角。它上下飞窜,瞪着蓝绿色的大眼睛说:
“阿姜,你想我了吗?”
孟七浑身一颤,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强行把这奇怪的画面给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