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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韩纯臣咬牙举剑,反手砍断了背上的羽箭,凌厉的痛楚深入骨髓,也叫他清醒。「但在此之前,你必然死在这里!」
话音方落,他一鼓作气,狠狠地撞向身前石灯,硬生生将石灯撞歪,往前倾倒!石灯上安放着前些日子将作监才铸好的鎏金菩萨像也随着石灯倾倒翻落在地!
009 花朝血炙凌烟阁 (9) 惑溺:我不卿卿, 谁当卿卿(時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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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花朝血炙凌烟阁 (9)
匡当!
匡当!匡当!匡当!匡当──
石灯柱列次第倾倒,十二尊菩萨像一座跟着一座翻倒,金石相撞,铿锵声震天,伴随石灯倒塌轰隆作响,直到最后一尊菩萨像撞击逍遥亭子!
逍遥亭子里悬着上元节琳琅的铜铃当与珠玉让这一撞一震跟着响了起来,声音清脆高亢,如一支破云箭凌空而起,应和着空心铜像的响声,更甚编钟波兰壮阔。
韩纯臣整个人跌趴在石灯上,痛得说不出一句话。这一撞虽靠着冬日厚袄挡下冲击,但他背后的箭伤入骨,简直要了他半条命!
他恨恨地想,要是这么大动静安礼门外的左羽林军听不见,不是聋子就是太子党羽!但玄武门之变后,那里驻守的全是太宗亲兵,绝无反叛的可能!
他回眸瞟了一眼,看顾天喜脸色大变朝他冲来,韩纯臣不禁笑了。
鎏金铜菩萨撞击回音响彻云霄之中,韩纯臣隐约听见安礼门那边也起了动静。只要安礼门人来了,玄武门那侧的右羽林军会不动吗?那这整座太极宫的禁军不会动吗!
「韩纯臣!」顾天喜咬牙切齿。却已见到安礼门那里的灯火与脚步声渐近!
「众兵听令!此役不能败!」顾天喜大吼。
韩纯臣伤口疼痛额间沁汗,却硬是咧嘴笑道:「你们选择追我这个无名小卒时,早已一败涂地!」
顾天喜气得想一刀了结韩纯臣,提剑朝韩纯臣挥去!
羽林卫远远遥望见他挥剑,误以为他袭击的人是皇子,立即张开大弓,朝此处射箭!瞬息之间,支支羽箭落地,顾天喜不得不挥剑抵挡。
瞬息之间,左羽林军已来到眼前!两军交锋,短兵相接,兵器铿锵!
然而,再如何骁勇善战或对太宗心怀怨忿,零散的叛军怎能敌得住这些帝王亲兵?顾天喜并非领兵良将,他不过遵从太子授命追捕李治,怎知道见着韩纯臣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反倒忘了太子命令,追向韩纯臣。
再者,羽林军蜂拥而入,叛军以寡敌众,眨眼间便死伤过半,节节败退。顾天喜贪生怕死,眼见大事不妙,便想转头寻找援兵,经过石灯处,犹然回头大吼:「不许退!不许逃!今夜要是败了,咱们都要人头落地!」
韩纯臣仰躺在石灯之间,已经脱力,顾天喜见了心中怒火狂烧,非要杀了他不可。他挥剑一劈,往韩纯臣腰腹斩落!
噗哧!
寒刃穿透血肉的声响可闻,韩纯臣瞠目咬唇,腰间已是一片血红,但他却微微一笑,眼神如冰,直可寒澈骨魂。血珠一滴滴落在他的脸颊上,粗喘梗在他开始发育的喉中,顾天喜眦目瞪着韩纯臣,喉间喀喀作响,握着刺入胸口的那把长剑,已说不出一句话。
「我说过──」韩纯臣嗓音嘶哑,如冰剑划破顾天喜的皮肉,寒声说:「今夜你必然死在这里──」
顾天喜困兽犹斗,狠狠地往下压,长剑穿心,他满目血红,双手一触及韩纯臣的颈项,狠狠地掐住!
我要你死!韩纯臣!黄泉路上必要你做陪!
顾天喜的眼中写满了恨意,掐得韩纯臣呼吸一滞,苍白的脸泛红,瞪着顾天喜,眼前渐黑。
010 皇榜留名途似锦 (1) 惑溺:我不卿卿, 谁当卿卿(時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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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皇榜留名途似锦 (1)
时间过得飞快,三月三上巳节,即便依旧春寒料峭,长安曲江畔仍有不少人临水祓禊。朱雀大道上挤满了各式牛车与马车,一时间车队满街动弹不得。
房若晓紧抱着怀中绢人偶,频频问道:「到了没有?好久喔──」
稚嫩的嗓音回荡车厢中,一如既往的爱娇。只要不和韩纯臣碰面,她总能在亲人面前做个无须顾忌的幼童,想撒娇就撒娇,尽情弥补前一世怀念不已的亲情。
珑月不禁戳了戳她怀中的绢人偶笑道:「今日上巳节,春游踏青的人多。小娘子这么着急做什么呢?」
房若晓瞅着她,噘嘴说:「想快些见到阿翁、阿耶啊。更想阿娘快快回府里歇息。」
珑月自从瞧她抱着绢人偶大哭后,胳臂往外弯,时不时提及韩纯臣,让她尴尬不已,都不知道珑月到底是谁的婢子。今日一句话或许没有其他意思,但心虚的房若晓听者有意,脸上一热,房若晓索性转头蹭进崔氏怀中,不让珑月看出自己的心思。
崔氏脸色苍白消瘦,但已不像前些日子般咳的喘不过气,微笑道拍了拍房若晓的背,低笑打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