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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这些天来的苦闷,随着呼吸吐纳去得无影无踪。他突然觉得好累好困,只想掩衣伏案而睡。
韩纯臣的唇角依旧弯如弦月,浅浅淡淡凉凉,宁静。
009 花朝血炙凌烟阁 (1) 惑溺:我不卿卿, 谁当卿卿(時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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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花朝血炙凌烟阁 (1)
腊月二十八日,送了韩纯臣瓦偶后,房若晓眼巴巴地盼着韩纯臣到家里来。内院等不到他,她就去书阁外头等。
房玄龄从外头走来,看到裹着皮袄圆滚滚的房若晓与那只暹罗猫一大一小团在书阁,看了好笑,便摸了摸房若晓的头说:「晓晓站在这儿做什么?外面冷哩。」
「等阿翁下朝呀──」房若晓一把抱住房玄龄的大腿,一边张望他身后,软软甜甜的嗓音讨好说道。
「喔?怀里揣着什么,要给阿翁吗?」房玄龄脚上让一长型事物蹭着,好奇问道。
房若晓闻言将绢人抱得更紧,藏在怀中。即使她让珑月缝一件大氅把绢人半敞的雪胸罩着,出于上辈子的坏经验,她还是怕其他人看见。连房玄龄问她,也不肯让他瞧,只是奶声奶气问:「阿翁,阿兄今天怎没过来?」
「朝堂今日封印休沐七日过年节,阿翁让他放假去。明年二月九日就要科考了,不能再来家里陪你玩啦。」房玄龄瞧房若晓一脸失望,好笑地说:「怎么?不是说不喜欢阿兄吗?这会儿不来了,你又盼着?」
「谁盼着……」房若晓脸热心虚,扁嘴扭头说:「阿翁就护着阿兄一个,偏心极了,不和阿翁说了,我去找阿娘!」
来到母亲的房中,见婢子们忙进忙出,房若晓奇怪地问:「要出远门吗?」
「晓晓不知道吗?」母亲清河崔氏温柔笑道。「今日午后我们要动身到骊山过年啊。」
房若晓怔忪。想想似乎有这一件事?
这几日她像是守株待兔地等在书阁,看珑日珑月忙着收拾,她还想是过年扫除,没想到今年过节要去骊山?前世去过吗?她不记得了。
崔氏轻咳了几声,房若晓赶忙放下绢人,端过痰盂,递给崔氏,又帮她拍了拍背。
崔氏顺过气后,见搁在床铺边的绢人,好奇问道:「这人偶做的精巧,但大氅却太多余……晓晓,这谁给你的?」
房若晓闻言,三步并两步冲了过来,偎在崔氏身边,伸手牵住了阿娘欲打开绢人的手说:「是韩世子给我的生辰礼,阿娘不可以随便帮绢人脱衣服,她会冷。」
「喔?这么珍惜啊?晓晓很喜欢这绢人?倒是难得了。」童言童语逗得崔氏轻笑。
房若晓活了两世,早已成年,对那些孩子气的玩意不甚有兴趣,对一个绢人上心看在崔氏眼底便成了稀奇事。
「嗯──」房若晓迟疑。
该说喜欢吗?这绢人惹过很多麻烦呢。但,这次却是他亲手送过来的,因此──
「很喜欢!晓晓非常喜欢。」房若晓眉眼娇软,浅笑如冬梅初绽。
崔氏睐着房若晓,亦是跟着笑了,打趣说:「我以为晓晓讨厌世子的。」
「唔──我没有讨厌他。」她的脸微微地热了起来。
该怎么说呢?前世不讨厌,只是困惑与遗憾,那么这辈子呢?
她说了不嫁,但见了这绢人后,心念动摇了。一心盼望见到韩纯臣,心心念念想知道他的说法,且战且走吧。
「是吗?见着他,不会再不理他了吧?」崔氏瞧她犹豫,抱紧了她。
「嗯──不会不理。」巴不得他快点过来,她想好好理一理,顺一顺头绪。
车队在腊月三十日傍晚抵达骊山,泉水好,房家傍着华清池不远处的小温泉过了个热闹的新年。
不过,房若晓不知道这次去骊山过年不只是过年,更是为了崔氏久咳不愈的毛病。房玄龄因正元还得上朝,房家男丁授官的陆陆续续回长安,只有崔氏这一房待到了元宵。
房若晓也因为母亲的病担忧,一下子便把韩纯臣的事抛到脑后,乖顺地承欢膝下,不知何时才能回长安。
009 花朝血炙凌烟阁 (2) 惑溺:我不卿卿, 谁当卿卿(時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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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花朝血炙凌烟阁 (2)
***
贞观十七年(公元643年),韩纯臣回到崇化坊与韩家人过了个愉快且安静的新年。
过了元宵,房若晓还没由骊山回来,他也不急不问,因为他知道没有功名,他谁都保不住。眼前更需要费尽心思的是今年春闱童子科考试。
童子科成绩优异者可以授官,成为四品尚书或六品御史皆有前例,并非不可能。若是铩羽而归,韩纯臣就得挑难度高的秀才科省试应考取得进士及第,然后通过吏部诠选「身、言、书、判」关试,取得八品官职,再谋求制举往上跳。每次考试都不能出差错。
算一算,官至三品至少要二十年的时间,然而他只有十二年时间直上青云。
他浪费了两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