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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你说话呢,做什么一直看着他?』
『没事。』新城撇撇嘴说道。
就在两人絮叨时,通传的黄门宦人尖细的嗓子喊道:『宣荆州长史李则。』
李则离去后,韩纯臣看了一眼新城身后的随行宫人,拱手一揖说:『贵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新城面色冷淡,不悦地说:『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清楚?』
韩纯臣微怔,抿了抿唇,压低声音说:『前些日子韩某雇了名巧儿制作绢人,耳闻巧儿现下在您府上做事。能否请贵主将绢人还给韩某?』
『凭什么?难不成那绢人上头有写你的名字?』新城不快说道。她当然知道上头写了字,就是因为这「晓」字才急得她进宫想请圣人赐婚。她小韩纯臣一岁,自十五岁就开始喜欢他了!怎能忍受他喜欢别的女子?
韩纯臣闻言一窒。知道新城晓得绢人玄机了,他的脸微微泛红,委婉地说:『这绢人上头的确绣着韩某心悦女子的名字……』
『那又如何!』新城亲耳听他承认喜欢房若晓,几乎无法忍受。『你好意思同我要?那绢人敞领半露胸,脚上胎记栩栩如生!是不是你连她的莲足都碰过……你们真是不知羞耻!』
一连串尖锐的指控让韩纯臣剑眉蹙起,愠色已显,忍住怒意道:『请贵主自重,莫要胡乱指责,辱人清白。』
『你还敢说!那诗又怎说?』新城粉拳握紧。
『诗中文辞不过是我个人抒怀,没想过让外人得知,谁知这世道唯恐天下不乱者众?辱韩某轻佻便罢,贵主何故非议无辜的她?』
维护房若晓的言语扎耳至极!新城握拳恨声斥道:『你还敢撒谎!那诗明明藏着她的名字!就和那绢人一样!你们分明有染!』
『贵主!』韩纯臣压抑怒气低声喝道。『那绢人本来就是韩某预定向房家提亲的赠礼,自然写着她的名字。与他人何干?再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婚女嫁,正常不过,您又何必将话说的如此龌龊?』
他一字一句都是事实,但对想嫁韩纯臣的新城便是一刀刀凌迟。她贵为大唐公主,先帝宠爱的小女儿,谁敢忤逆她?即使对韩纯臣的思慕仅是一厢情愿,倘若只要她想得到,没有人可以和她抢夺!除非韩纯臣不在乎韩家子孙仕途,否则不能轻易拒绝。
『贵主,你我现在人在禁中,圣人就在几步之遥,莫要为了此事惊动圣人!贵主若要无端生事,恕韩某不再奉陪。侵占那绢人让您开心的话,您就留着吧!』
几句交谈韩纯臣已知新城有意刁难,难以取回绢人,索性放弃,明日径直上房家提亲,免得夜长梦多。于是再也懒得与新城多费唇舌,冷眸寒声说完话。语毕,拂袖转身欲走。
『生事?侵占?』新城愤怒地讥讽道:『呵,到底是谁等在承天门口?韩奉议是担心丑事外扬吗?那就不该来此处!我告诉你!房若晓看过这绢人了!你猜怎么着?我说这绢人是你送我的!她什么话都不敢说!也没资格抢!』
『贵主说什么!』韩纯臣闻言缓住脚步,目光灼灼瞪视新城,握紧拳竭力忍耐她的骄蛮。『为何捏造不实的言论骗她?』
『我骗她?我何须骗她?韩奉议可知我今日进宫的目的?呵!我和李则目的一样。懂了吗?』
『贵主向圣人请了什么旨?你我素昧平生,何故……何故……』韩纯臣背心已然沁出冷汗。
若是新城已向圣人请旨指婚,那……他望向不远处的太极殿,胸口窒闷不安!
『何故?我大唐公主想要个驸马,也得给理由?』新城瞧韩纯臣脸色剧变,杏色丰润的双唇惨白,她内心伤感悲哀,然而,一股报复快感油然而生,继续说道︰『怎么?不行吗?还是你偏好房若晓那样寡廉鲜耻、没及笄就让男人看遍身子的淫荡女人为妻吗?』
『住口!』韩纯臣握紧双拳,气得几乎全身发抖。
008 故梦乍起惊碎梦 (3) 惑溺:我不卿卿, 谁当卿卿(時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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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故梦乍起惊碎梦 (3)
他的身型颀长,高八尺,浑身怒意勃发,站在新城面前如同巍峨嶙峋的冰山一般。新城见他凤眸怒火嚣燃,心生退却之意,往后连连倒退。然而她这一退踩着了裙襬,宫人们慌张来接却已来不及!
新城仰跌在地,禁卫军见状,纷纷按住腰间配刀,齐步朝两人奔来。
今日这件事已难收拾。
新城恨恨地说:『韩纯臣你居然要为了一个国公女对公主动手吗?我告诉你,我会向圣人道明一切,我会向圣人请旨!这辈子你绝对得不到你所想要的!我要你永远娶不得房若晓!我要你韩家滚出京城!』
韩纯臣寒眸中暴雪纷飞,他张口欲言,却见不远处有道清瘦人影负手望着这处。韩纯臣认出那人是御史台侍御史元勤,脸色更加难看。
此时黄门宦人疾步由宫城内走出,来到两人跟前,提嗓宣奏:『传圣人口谕,新城公主与韩奉议入殿!』
太极殿里寂静无声,仅有李治杯盖轻滑过杯盏的声响。李治徐徐啜了口贡茶,抬眸淡问:『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