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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好情绪,她不应该,也不能生气的。
脑中闪现刚刚顾老夫人笑容和蔼地拉着陈姑娘说话的画面。
老夫人应当是很满意陈姑娘的。
她要是懂事灵巧些,说些顾铮的好话,帮着撮合,两家人都会乐见其成。
到底影响了气氛,陈锦绣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幼安枕着手臂,手指头戳戳阮绾的眉心:“绾绾不要皱眉。”
阮绾弯唇:“知道了。”
幼安看着她:“绾绾,你刚刚怎么啦?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幼安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生气,刚刚瞧见,都吓了一跳。
“我心情不好吗?没有呀!”阮绾摇头否认。
幼安清澈明亮的眼睛不放心地盯着她。
阮绾依着美人靠,手指摁着额头:“幼安我,我……”
“没关系,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等你以后想告诉我了,再告诉我。”幼安体贴地说。
“好!”阮绾点点头,握着她的手攥了攥。
幼安害羞地缩一缩手:“我手心里都是汗。”
即便现在天气暖和了,她手心脚心都还是冰凉凉地冒着冷汗。
“刚刚陈姑娘说她家有看内症的大夫,要不然……”阮绾给她递绢帕擦手。
“算了,我现在这般已经很好啦,再说我家中有大夫,宫里又有这么多太医,他们都没有法子让我痊愈,就不麻烦永定侯府了。”
幼安看着阮绾绢帕上绣的小兔子,都有些舍不得擦手汗了。
阮绾无奈地亲自动手帮她擦:“只是一条帕子罢了。”
幼安嘻嘻笑着,好奇地问:“不过,永定侯府要与卫国公府结亲了吗?”
阮绾心里麻了一下,满是苦涩,她说:“还不知道呢!”不过很快就能知道了吧。
“绾绾……”幼安看着她眼角的泪水,愣住了。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阮绾低头眨去眼泪,手指竖在唇前,轻轻的“嘘”。
“幼安,我和你不一样,他和他也不一样。”
“我偷偷的把他藏在心底,远远地瞧着他,就足够了。”
幼安双腿跪坐圈椅,趴在书案上,久久都不能从阮绾的话中回神。
幽幽地叹了一声气。
周津延额角跳了跳,把手中的卷宗放进书架,阔步走向书案。
“怎么了?”
光这小半个时辰,都数不清她叹了多少气。
幼安摇摇头。
周津延拍拍她的撅着的小屁股。
幼安一惊,忙往旁边躲了躲:“不能拍。”
周津延轻咳一声,“小腹疼不疼?”
幼安点一点头,朝他伸胳膊。
快来月信,她这几日小腹痛,胸也有些疼,不过她没好意思说。
周津延抱着她,帮她揉肚子,她揽在怀里小小的一个,他实在忧心。
“说说,今天怎么了?总叹气。”
“到小日子了,多愁善感罢了。”幼安轻呼一口气。
周津延眯了眯眼睛,知道她没说实话,但今儿没有发生什么事,有人看护着她,她也没被欺负。
周津延不想她有事瞒着他。
目光深沉地俯看她:“好好说话。”
“宗主爷放心,我没事儿,有事儿的不是我。”幼安就知道他不好应付。
周津延先前只是暂管司礼监,皇帝临走前,特地下了旨,正式擢升他为司礼监掌印。
官升一阶,自然要改了称呼。
这会儿她说的是实话了,但能让她忧愁的,也没几个。
今日进宫的,那便是阮氏了,周津延不再多问,只说:“不许忧思过度。”
“我知道。”幼安嘀咕。
周津延瞧她不知道,把医嘱当作废话。
正想说话,外头响起敲门声,周津延身体一震,瞥了一眼幼安,他心里存了上次的阴影。
不过好在幼安有了经验,只把脚放下,坐好了,看是何人。
“宗主爷,辽东来人了。”外头小宦官禀道。
周津延眉梢微动,但没有太过意外。
先前地方兵乱,最安静的反倒武力最为凶猛的辽东虎威军,也只有这一处总兵不是他的人。
异常安分,就显得诡异,现在终于有了动静,却是直接派人来了京师。
幼安忙从圈椅上起身,站在书案旁,低头装作侍墨的宦官。
周津延狭长冷漠的凤目里闪过笑:“传。”
进来三人,为首的是辽东总兵张方隆手下掌管粮草的参将余海丰。
“末将见过宗主爷。”余海丰躬身请安。
“余将军不必多礼。”周津延抬手。
“末将此番进京一是替总兵贺宗主爷高升。”他从拿出一份厚厚的礼单。
幼安垂着手,脚趾头在皂靴里无聊的翘动,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