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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揉她的脑袋,让珠珠递热巾子给他。
幼安就像只小废物,被周津延手把手地伺候着,抿一口温水,看着周津延亲手帮她布菜。
手心忽然一空,茶杯被他拿走,多了一碗加了桂花糖的白粥,另一只手被周津延塞了一个调羹,幼安低头看看小碗,再看看周津延。
周津延微微倾身:“要喂吗?”说着就要伸手重新接过去。
幼安飞快地摇摇头,连忙舀了一勺炖得软黏的白粥,吃进嘴里又香又甜,她整整一日未进食了,本该食指大动,这会儿却好像还没有胃口。
她吃了几口,便不想吃了,把小碗搁到摆在床上的小食几上,拿着娟帕拭了拭嘴巴。
周津延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再吃几口,或是用些小菜?没有的吩咐他们做了送来。”
幼安恹恹地背靠迎枕,闻言瞅瞅了他,忽然扁扁嘴,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
周津延快速地把隔在他们中间的小几推开,把她重新抱回来,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不免为她的身体心慌。
幼安枕着他肩膀,潸然泪下,可怜巴巴的,她心中惧怕,哽咽地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周津延脸色忽变,这一刻,竟想不顾她身体虚弱,狠狠打她一顿,他板着脸斥道:“胡说什么?”
“我昨天是不是中毒了,”幼安哭着说,“我定是活不成了。”
那定是个极烈的毒,才让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刚才他待自己小心翼翼的,怕是因为她命不久矣!
周津延脸色黑沉沉的,语气硬邦邦的:“臣倒是好奇娘娘脑袋里都装了一些什么。”
幼安再笨,也听出他在阴阳怪气,讽刺她。
她揉揉眼睛,泪眼朦胧地看他。
周津延本打算,她不问,就这般糊弄过去,心里不愿她知晓那些龌龊事,但瞧她现在这模样,不告诉她,是不能的。
要不然,她可能做出为自己准备棺材的荒唐事。
周津延叹了一声气,那绢帕帮她擦了眼泪,省去一些污糟事,只告诉她,她误食了催情的药物。
幼安嘴巴惊讶地微张:“是有人要害我吗?”
周津延瞥了她一眼,低语:“不是,是误伤。”
“那是什么时候的中药的啊?”幼安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与别人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身体不适前,她也没有进食。
“是那碗甜汤。”周津延语气森然。
幼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察觉到,是用桃子熬得甜汤吗?难怪她的那碗没有绾绾的甜,原来是因为添了别的东西。
她小脸一垮,呼吸都不顺畅了:“我好倒霉啊!”
要不是有他在,幼安都不敢想象她现在是何境况,心里记下教训,她以后恐怕再也不想吃外面的东西了,太可怕了!
她脑袋往周津延身上一倒,还有有他。
依偎着周津延宽阔的胸膛,轻嗅他身上好闻的冷松的气味,幼安安心极了。
他能保证日后不会让她再发生这样的事,但此事能给她长个教训也好,在外多个心眼,也是好的。
周津延阴沉的脸色有些缓和,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语气尽量平稳:“过会儿让徐闻来诊脉,吃几服药调整便好,不必担心。”
幼安点一点头。
周津延趁机带着诱哄:“再用几口膳食可好?”
幼安“嗯”了一声。
幼安靠回迎枕,小手探到茶点碟子里拿了一块又大又圆的,黄澄澄的柿饼,觑觑周津延的脸色,脸色煞白,只带着钩子的狐狸眼和鼻尖红扑扑的,招人怜惜。
没人拒绝得了,更何况周津延,再说这些本就都是为她准备的,只把她吃了一半的粥碗往她跟前推了推:“过会儿把粥也吃了。”
幼安心情舒畅了,胃口也开了,娇声应下。
将柿饼和粥都吃完了,幼安捂着嘴巴,打了个饱嗝。
周津延满意了,只要能进食,身体便没有大毛病,给她递了药丸和水杯,看她吃药。
在她仰头的时候,瞥见她下巴上的米粒儿,心中无奈。
伸手到她唇边,指腹轻轻抹去她嘴角的水渍。
幼安的垂眸,盯着他的手指,这动作他分明做惯了,但幼安这会儿却不能直视了,微微往后移了移脑袋。
周津延怔楞了一瞬,见她不自在地瞥他的手指,隐约带着一丝嫌弃?
周津延不经气恼,心里窝着火,但又觉得好笑,手指强势地跟过去,擦干她的嘴角,并将她下巴上的米粒儿捏走。
抖开巾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一根又一根的,周津延眼尾上挑,深邃的眼眸泛着幽光:“善善这是嫌弃了?”
幼安咽了咽喉咙,脑袋摇得像只小拨浪鼓儿。
周津延轻笑,放下巾子的同时开口道:“嗯,善善怎么会嫌弃自己呢?”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悠悠地在小几上敲了两下。
幼安面颊烧红,不安地挪了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