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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雅士一般。
但今日的他儒雅端方之余多了些慵懒,午膳在老宅用的,阮绾听仆妇们说,族亲们敬酒时,他难得没有推辞,饮了一些酒。
她想,难怪和往常瞧着有些不同。
顾老夫人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你忙于朝政,哪会时常有那些闲工夫陪他巡庄子,便是难得修沐,也要让你休息休息才是。”
顾铮这两年常在西北,每年回来,都待不长久,今年难得多待了一些日子,顾老夫人舍不得他这般辛苦。
“无碍。”顾铮笑了笑。
他既这样说了,顾老夫人便也作罢。
拉回方才的话题,转头对立在她身边的阮绾道:“你大伯说的对,这个时节正是赏海棠的时候,连宫里的陛下娘娘们今日都去回龙观赏海棠了,你也往慈恩寺走走。”
顾老夫人左说右劝,阮绾再推脱便没有意思了,只得应下。
转身朝顾铮一福,出了屋。
顾铮陪顾老夫人吃了一杯茶,也跟着告辞:“儿子不打扰母亲午憩了。”
*
阮绾安安静静地倚靠着软枕看着手中的书册。
素月轻手轻脚地帮她倒了一杯温水:“老宅的膳食重盐,姑娘喝口水吧!”
阮绾温温柔柔地朝她笑了笑,将书册合起,放到一旁,双手接过水杯,抿了一小口:“素月你瞧瞧,咱们到哪儿了?”
素月“诶”了一声,推开窗户看了看外头,却是一片荒郊。
慈恩寺是京城有名的佛寺,便是出了城,一路上也是商贩铺子,歇脚的茶馆不断,断不会如此安静。
素月张着嘴巴,差点儿呼出声,她脸色一变,阮绾便知不好了,心脏一沉,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出声。
素月红着眼眶,捂住嘴,点点头。
“还有多久到慈恩寺?”阮绾深呼一口气,扬声问车夫。
只听一声扬鞭声,车夫并未回答。
阮绾脸色刷的白了,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极力克制住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在没有弄清是什么情况之前,不可大声呼喊,以免打草惊蛇。
脑袋飞快地转动着,回想车夫的模样,好像是个不熟悉的面孔!
阮绾用力攥住素月的手,呼吸也变得沉重。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儿马蹄声,阮绾和素月对视一眼,听那马蹄声愈近,直至马车旁停下,阮绾飞快地将素月拉到自己身后护着,捧起小几上的茶壶举高,只要有人开门,她就砸过去。
车厢外,车夫叫了一声来人:“主子。”
紧接着车厢前板忽然一沉,车门推开,阮绾手中的茶壶高高地抛起砸向车门。
阮绾本是闺中大家闺秀,每日只捏绣花针,攥书画笔,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那茶壶直直地坠在地上。
顾铮和阮绾同时愣住了。
阮绾面色煞白,胳膊还举着,唇瓣发抖:“二,二公爷。”
顾铮面色如常地跨过地上的碎瓷片,弯腰进入车厢:“吓到了?”
阮绾下意识地摇头,局促不安地收回手,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没有,妾身没事儿。”
顾铮将车门阖上,离车门很近的位置坐下,抬眸看她,她不知道她现在就像受了惊的小白兔,瞧她还挡在她侍女身前。
手指微动,用力握住掌心的佛珠,压制住那一刻的冲动:“车夫是我的人,本无意吓你,只是有人约你骑马,不好太过招摇。”
阮绾有些迟钝地点头:“哦!好的。”
顾铮笑了一声,温醇成熟的声音在车厢内格外地动听:“你知道是谁?”
阮绾回神,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失态,闭眼让自己放松,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看,抬头软声说:“是幼安?”
不用细想,就知道是幼安,她上回说要教她骑马的,阮绾想到这儿,唇角微抿,杏眼像两弯明月。
有人惦记的滋味总是好的。
见她缓过惊吓,顾铮颔首:“是。”
阮绾声音天生地柔软甜嗲,她本意是客气地道谢,听起来也像是撒娇:“劳烦二爷了。”
顾铮挪开眸光应了一声。
车厢内恢复安静,马车平稳的行驶,两人各自坐在两端,素月默了默,起身将瓷片收拾到食盒中。
“我中午饮了酒。”顾铮蓦地开口。
阮绾明白他在解释他为何坐马车,而不是骑马:“应该的,您方才骑马已是极危险,若不是因为我……”
“阮绾!”顾铮忽然喊住她。
阮绾立刻噤声。
“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顾铮说。
阮绾似乎听他叹了一声气,连忙说:“妾身明白。”
来京城的路上,他就很照顾自己,现在她是他弟弟的遗孀,他对她更加宽待,她都明白的,他……
他一直很好。
阮绾垂眸,却无意间瞥见他手中的佛珠,这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