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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
只听两声“哎哟”,被幼安撞到的珠珠险些没有兜住怀里的橘子。
幼安晃晃晕乎乎的脑袋,定睛一瞧,正是珠珠。
两人齐齐松了气。
“娘娘,您没事儿吧?”珠珠担心地问,刚才情况太险,她没了主意,只知道听着幼安指挥。
幼安摇摇头,眨了眨被泪水浸过酸涩却分外清润明亮的狐狸眼:“放心吧!我没事。”
不待珠珠追问,她主动把珠珠怀里的橘子拿了一些放进自己的袖兜里,把橘子藏得严严实实的。
做完这些,两人相视一笑,虽然过程难言,但总归是收获满满。
兜里沉甸甸的橘香冲淡了幼安心头的闷气,以至于她回到冰凉凉的温肃斋时,仿佛间都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似乎是怕再出现什么意外,惜薪司的宦官午后就把炭火给她们送来了。
原先咸安宫几个嫔妃的木炭柴火等份例都归置在一个大库房内,大库房西北靠窗户的那一角便是幼安的,但现在那块地被雪水浸湿,再不好放不能沾水的木炭,淑贵太妃就另给她在后罩房里开了一个小库房存放木炭。
那库房小,勉勉强强才能将红箩炭和黑炭都放进去。
惜薪司这次过来的除了两个低阶的小宦官,还有一位掌司,珠珠认出这人便是上午在王德安跟前嘀嘀咕咕说悄悄话的那位。
这位掌司在王德安刚当上惜薪司掌印时就急匆匆地认他做了干爹,改名王银。王银身材瘦小,面色灰败,佝偻着背,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不免让人心生不喜。
幼安从正殿谢过淑贵太妃出来时,珠珠也带着惜薪司的人从后罩房过来,不过她瞧着珠珠好像有些不高兴。
王银上前殷勤地问安:“小的给太妃娘娘请安。”
幼安摆手让他起来,低头看正殿的石阶,准备下去。
王银见此,凑到她身前,抬起手臂让幼安搭着做扶手。
幼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珠珠就已经飞快地挤到她们中间,搀着幼安的手臂扶她下台阶,转头朝王银假笑一声:“不劳烦公公了,我来吧!”
王银只能被她挤到一边,干笑两声。
幼安不明所以的在珠珠的护佑下往温肃斋走。
那王银跟在她们后头,说:“知道上回害您受了罪,这次的红箩炭都是我们掌印亲自挑选的,您放心都是最好的那一批。”
“替我谢过你们掌印。”幼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朝他道了一声谢。
王银像是看痴了一下,动也不动的盯着幼安。
珠珠瞧了心里犯恶心,想起被王德安摸过的手背,恨不得让他们惜薪司的人赶紧走,但理智又告诉她,不能得罪他们,尚在寒冬,惜薪司有的是机会给她们穿小鞋。
只能故意提高音量:“想必惜薪司这几日繁忙,公公的心意咱们娘娘心领了,这会儿就不耽误掌司了。”
王银被她突然放大的声音叫回神,笑着点头:“那小的也不打扰娘娘了。”出去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珠珠站在门口,看他们走出咸安宫才回来。
“珠珠你怎么不高兴了?他们惹你了吗?”幼安撑着软软的下巴,好奇地看着珠珠。
幼安黑白分明澄澈见底的眼睛,让珠珠不好意思将那些话说出口,她泄了气,说:“他们惜薪是的宦官身上带着一股熏鼻的炭味,我怕您闻得不舒服。”
难怪方才王银一靠近,珠珠就挤过来,幼安心里感动,双手抱拳,朝她拜拜:“多谢珠珠。”
珠珠无奈地笑了笑。
幼安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抛诸脑后,急哄哄地让珠珠点上炭盆:“虽然天还没有黑,但第一日,可以稍稍放纵一下的,是不是?”
珠珠怎么会不答应呢!
不仅烧了炭盆,还往袖炉里拣了两块木炭再添上一块香片勉强可以当做香炭饼,盖好炉罩放置幼安手里。
幼安这才想起,她竟然忘了谢周津延把袖炉送给他,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要谢谢的,幼安有些懊恼。
这只袖炉制作上等,放着炭火触手并不觉得烫人,珠珠笑着说:“也不知是出自哪个制炉大家之手。”
“等有机会,你去问问督公啊!”幼安暖着手,说的很认真。
那还是不了吧!珠珠赶忙摇头,她唏嘘地叹了一声,直到现在珠珠还是不太敢相信这只袖炉竟然是周津延送给幼安的。
幼安被她楞忪的表情逗笑,靠着被子嘻嘻直乐。
珠珠坐在杌凳上看幼安,很是无奈,思忖着,瞳孔忽然放大,慢慢地坐直了,像是想起什么一样。
那位督公对待她们娘娘好像有些特殊,借肩舆送袖炉,还有上午轻易揭过她们摘柿子一事,似乎都显得过分仁慈了。
珠珠在宫里时间不短了,周津延的事迹早有耳闻,他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啊!
这时幼安挪到床沿边上,趴在那儿剥橘子吃,似乎吃到了一只酸的,整张小脸都拧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