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结婚了。”她再一次提醒。
    金岳唇角勾出淡漠的笑意，“那又怎样？”
    白小俞知道，金岳是恨她的，她欠他太多，她的心紧缩成一团，良久以后，她挣扎着说：“我已经结婚了，难道……你要我和他离婚吗？”
    “有何不可？”金岳冰冷地说，“你们结婚本来就没有得到我的认可，如果我没记错，当时我们还未分手吧！”
    “可是……”白小俞痛声低呼。
    “舍不得？”他拿起一杯水，泛白的指尖捏的水杯吱吱作响，冰冷地逼视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们，可我知道，我的恨没有用，我不可能去报复你们，那我……就折磨自己。”
    说完后手中的玻璃杯突然“砰”一声大力砸向他自己的心脏，水花大片地洒了出来，他的身子颤了颤，脸色又开始泛白。
    “你别这样！”白小俞惊骇地扑上去，死死抓住他的手，惊惶失措地喊道，“你怎么能这么对自己？”
    金岳嘲弄地笑道：“我现在不仅恨你们，也开始恨它，不挣气的东西……”
    水湿透了他的胸口，冰凉冰凉的感觉，他讨厌它，想要将它掏空，忘记她，想要麻木。
    白小俞没忍住哭了。
    都是她的错，如果那天不是她执意去采药，金岳也不会被毒蛇咬，也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一切都是她的错，可他又何必要伤害自己。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她哭着说，“你又何苦委屈自己娶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他望着她，目光冰冷孤独，眼底隐隐有脆弱的固执，“我不介意。”
    白小俞惊怔，“即使如此，你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你妈妈根本不喜欢我，而且我结婚了，你的家人一定会反对的。”
    像金岳那样的家庭，他的父母怎么会接受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做他们的儿媳，她试图令金岳放弃这个想法，“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金岳冰冷地对她说：“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假惺惺的关心我，我什么样子都与你无关！”
    “一定要这样吗？”白小俞咬紧嘴唇。
    金岳痛苦地闭上眼睛，“没错，即使我不爱你了，你也不能就那么离开，你必须把欠我的统统补偿给我，那时候，我或许会将你赶走，作为对你的惩罚，如果那时他还要你，那么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同他双宿双飞。”说话间，他的心脏阵阵尖锐的抽痛。
    白小俞轻轻吸气，凝视他。
    半晌——
    “好。”她心痛如裂，咬了咬嘴唇，“可，毕竟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我需要同他商量……”
    对于李景浩和金岳，她欠金岳更多。如果是她欠他的，一定要如此偿还，那她就还他。
    或许有些幸福本不该是她能长久拥有的……
    半晌，白小俞又挤出一句话，“那我回去了，三天后我会给你答复，希望这几天你配合治疗。”
    她从床边的座椅中起身，临走前，金岳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看她。
    听到关门声，他才睁开眼睛，目光依旧冰冷，眼底却有烙印般深深的脆弱。
    她终究不爱他，所以根本无法体会到同样的痛苦，所以他的报复就像小孩子无聊的游戏，屈辱的最终还是他自己。
    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即使他们已经结婚……
    他魔怔了，或许很幼稚，可他就是要从李景浩身边将她抢回来，不论用怎样的手段，不论是否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