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第1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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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什么病
    别人的家务事,沈画不便多说,但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
    “老太太年纪大了,这种罪经不住第二次。”
    沈画说道,“有些事情该处理就处理,如果真处理不了,把老太太隔开,这总能做到吧。心结解不开那就不解,非逼着老太太释怀,那也是强人所难。”
    顾深看向章国川:“章伯伯。”
    章国川点头:“我明白。”
    多余的话章国川没说,以他的身份也不会说出口。
    “小沈,可真是得多谢你。”章国川又向沈画道谢。
    沈画笑笑:“应该做的。”
    章国川的夫人常雯也向沈画道谢,还介绍道:“辛柔,这位就是沈医生。沈医生,这是我女儿辛柔。”
    章辛柔也连忙笑着冲沈画道谢。
    沈画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章辛柔又说:“妈,你跟爸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陪着奶奶,医生们也都在呢,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跟爸明早都还有事,不休息怎么行啊。”
    章国川也看向太太:“小雯你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吧,没事儿。我在这儿陪老太太,顺便办公。”
    顾深看向沈画:“老师,谭奶奶什么时候能醒?”
    沈画知道顾深这是给章家人问的,就直接说道:“她现在大脑正在水肿期,血压刚控制住,现在暂时让她休眠,有利于大脑恢复,起码到明天下午才能醒来。你们不用守在这儿,icu你们也进不去,有专业医护人员24小时守着,放心。”
    顾深:“章伯伯,你们回去吧,工作那么忙又推不开,晚上好好休息,我在这儿守着就行。伯母,您这些天身体不太舒服,更应该好好休息。”
    常雯的脸上难掩疲惫,妆容都无法掩盖她的憔悴。
    顾深想了一下说道:“伯母,恰好今天师叔在,请师叔给你诊个脉吧,其他时候你们都是忙人。”
    常雯有些迟疑。
    顾深看向沈画:“师叔,之前我给伯母看过,也调理了,但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效果不是很理想。”
    沈画挑了挑眉,又仔细看了常雯的面相:“什么时候调理的?”
    顾深:“有几个月了,那次您见过伯母提了一句之后,也没过太久我就给伯母做了个检查,开了些药进行调理,刚开始效果很好,伯母也觉得身上松快多了。但后来效果就不明显了,伯母的身体状况好像更差了一点。”
    顾深顿了顿,叹了口气:“也是我那时候有些自大了,刚对脉气有了浅显的认知,就敢在伯母身上运用,说不定是我哪儿出了差错。”
    沈画摇摇头:“我先检查一下吧。”
    她看了顾深一眼,也没多话。
    按理说,这位常女士的问题应该不大,顾深不应该失手才对。
    常雯还有些迟疑。
    章国川也说:“我也觉得你这段时间精神不太好,可能跟工作有关,但你身体也该好好看看,那就再麻烦沈医生了。”
    沈画点头。
    章辛柔也挽着常雯的胳膊:“妈妈,我们叫沈医生看看嘛,看看放心。您这几个月工作太累了,调理调理也好呀。”
    常雯也无奈,笑着说:“那行,麻烦沈医生了。”
    顾深和辛柔一起,带着常雯跟沈画去做检查。
    霍延握了下沈画的手,“我陪章伯伯坐会儿。”
    去诊室的路上,章辛柔对沈画很好奇。
    “沈医生,我们同学都可崇拜你了。”章辛柔笑着说,“你怼韩医的时候,真是太刚了!特别有范儿。”
    “关键是您怼的有底气,一开始我们也真是为您捏了把汗。生怕您前面怼的爽快,后面圆不回来怎么办?但后来想想,圆不回来就圆不回来,看他们吃瘪就是爽呀。”
    常雯瞪了章辛柔一眼:“说话有分寸,叫你爸听到又要说你了。”
    章辛柔吐吐舌头:“妈,我就是一普通学生呀,我这代表了当代青年最朴素的愤怒好吧。你们就跟国家形象一样,顾忌形象不好直接开口撕,但他们真的是欺人太甚。我们倒是委婉了,他们不要脸根本听不懂呀。深深哥,你说沈医生当时的直播爽不爽?”
    顾深笑了笑,“是很大快人心。”
    章辛柔笑得格外明艳:“我就说吧,谁看了不说大快人心呀。况且,上面能同意那场直播,其实就说明了态度呀。谦虚内敛是我们的美好品德,但不意味着要一直忍让纵容。”
    常雯无奈极了:“好了,说你一句,你总能跟十句。我跟你爸明天都还有工作,推不得,照顾奶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章辛柔挽着常雯的胳膊,“我肯定在医院好好陪奶奶,深深哥不也在医院么,你们放心就好啦。沈医生你明天放假吗?”
    沈画:“我明天下午要回老家。”
    顾深看她:“晋宝跟你一起回去?”
    沈画:“……我们还没来得及商量。”
    章辛柔忍不住问:“深深哥,你说的是谁呀?就刚才跟沈医生一块儿来的那个?”
    沈画有些意外,章辛柔不认识进宝?还是说不认识戴面具的进宝?
    进宝同学现在戴面具已经非常习惯,主要是戴着面具他在外面做什么都非常自在,不需要担心被人发现了围追堵截。
    不过么,他现在的这张面具,已经被认证为沈画男朋友,其实被认出来的几率也还是很高,不过认出来了大家也不知道他是霍延,只知道他是沈画男朋友,他也不觉得困扰,就没再换过其他面具。
    顾深说:“是师叔的男朋友。”
    章辛柔“哦”了一声。
    章辛柔陪着常雯先去了一趟卫生间,沈画这才看向顾深。
    顾深低声说:“辛柔今年18,她来章家的时候已经七八岁了,那时候晋宝已经出道,平时我们也都不怎么跟人提晋宝身份,晋宝自己除了唱歌和必要的通告之外,也没有任何社交。辛柔没见过晋宝,也无从介绍,平时大家也都极少提晋宝。”
    沈画点点头,原来如此。
    到了诊室,沈画让顾深给常雯拿个软的靠垫坐着,接着就开始给常雯诊脉。
    她诊脉的速度很快,两只手都诊完,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章辛柔赶紧问:“沈医生,没什么大事吧。”
    常雯也有些担忧,手不由得攥紧。
    沈画笑笑:“问题不大,顾深,你来再诊一遍。”
    顾深不觉得奇怪,立刻坐过去给常雯诊脉。
    章辛柔有些惊讶,小声说:“沈医生,是有什么不确定的吗?还要深深哥再诊一遍?”
    沈画微笑,没说什么。
    顾深抬头看了章辛柔一眼,笑着说:“师叔要教我。”
    “哦。”
    章辛柔不吭声了,坐在常雯身边,一脸担忧。
    顾深给常雯诊脉之后,脸色有些控制不住地变化:“怎么会这样?和我上次诊出的脉象千差万别。”
    “之前诊是怎么回事?”沈画问。
    顾深:“师叔您那次跟我说过之后,我后来找时间给伯母诊脉,判断伯母是长期经络阻塞,月经也不好,脉气不活,单纯从脉象上看不出,要感受得到脉气,才能判断。我给伯母针灸,梳理脉气,又开了药调理,按理说是不会错的。”
    沈画点头,示意顾深继续说。
    顾深又道:“但后来的确不对,我又给伯母诊断的时候,发现伯母体内的脉气更乱了,脉象也乱,好像比我诊治之前更不好。我又调整了用针和药方,可伯母吃了觉得不好,停了反倒身上舒坦,我就把药停了,只给伯母行针梳理,单纯行针的话,效果是会稍微好一点的。”
    “这有一个多月没行针了,我也没想到伯母的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常雯有些吃惊,她在尽量维持平静。
    章辛柔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握住妈妈的手:“深深哥,是不是很严重啊,不会吧?不可能吧?”
    顾深抿唇,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
    沈画笑了笑:“不算严重,只是会比较棘手罢了。”
    常雯和章辛柔母女眼中立刻闪现出期望:“那能治吗?”
    沈画:“能治。”
    章辛柔松了口气,连忙抱着妈妈胳膊,“妈,沈医生说能治,能治就好。那到底是什么病啊?”
    沈画:“没有具体的病名,常女士应该是先天体弱,小时候很爱生病吧,经常吃药打针,一开始或许效果明显,后来效果不明显的时候,就加药量?甚至您已经形成习惯,吃药的时候都会吃1.5倍以上的药量,对吗?”
    常雯特别惊讶地看着沈画:“我……以前是这样。后来上大学的时候认识国川,国川说过我这坏毛病,后来又生病的时候,国川带我去找的孟老。以前我特别容易生病,孟老调理过之后,我就好多了,后来生病吃药也都是遵医嘱。”
    顾深忍不住说:“西药也是这么吃的?伯母你这可真是……”
    常雯叹气:“那时候就是吃正常药量止不住,又特别想好,就忍不住加量。有一回阿莫西林吃多了,整个人浑身冒冷汗,心慌心悸……当时也没觉得怕,事后想想是有点儿害怕。”
    顾深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说:“幸好没出大事。”
    沈画:“但身体损伤已经存在,后期调理,并不能修复你身体受损的经络。经络受损,脉气不达。你以前例假也很不好对吧。来例假的时候小腹阴冷坠疼、时间不准,有时候量非常少,有时候量又非常多。”
    “量少时,你会很难受,憋得脸上冒痘、牙疼头疼、胃胀便秘、夜不能寐;量多时,会浑身冒冷汗,口干虚弱、昏昏欲睡……”
    “对。”
    屋内有顾深这个男医生在,常雯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倒是章辛柔年纪还小,有些害羞。
    常雯叹气说:“这毛病很多年了,一直都调理不好。前些年……孟老给我调理过,但收效不大。”
    沈画点头:“这就是经络受损、脉气不达的后果。单纯的药物调理,也没办法让脉气通达。按理说,之前顾深给你行针调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常雯:“深深刚开始给我治疗的那一个月,我是真觉得身上特别轻松,精神都好很多,可不知道怎么,后来又不行了。”
    常雯说着,也有些泄气:“以前叫孟老给我调理也是一样,总是刚开始有效,后面就不行了。我都习惯了。”
    沈画看向顾深:“你说说现在常女士的情况怎样。”
    顾深:“经络受损情况更重,气滞血瘀,脉气更弱,自身阳气不足……我之前行针用药都是为了生脉气、聚脉气,可现在看来脉气更散……”
    沈画:“怎样会导致这种情况?”
    顾深垂眸沉思。
    片刻之后,他抬头看向沈画:“我当时行针是没有问题的,聚和散我还分得清,药也没问题……师叔,我确实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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