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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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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专家正在研究曹均卓的最新检查结果。
    沈画跟一群专家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进了病房。
    病床上,曹均卓安静地躺着,各种监控仪器上的数据都正常,但他就是昏睡。
    沈画立刻给曹均卓做检查。
    邢聿也在边上站着,盯着沈画看。
    几分钟后,沈画松手,看向邢聿和贺宗野:“有1成可能,是他自己身体恶化导致。还有9成可能是,是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邢聿和贺宗野脸色顿时变了。
    “他的用药全部都有记录,吃饭喝水等全部都有记录。并且每次至少两到三个人同时盯着他……”邢聿说。
    沈画:“可以把东西混在食物中,这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你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调查。”
    贺宗野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画:“人参。”
    贺宗野一愣:“人参?这不是补药吗?”
    沈画:“并不是所有病人都能吃人参的,虚不受补,问题就来了。但一般人就算虚不受补,也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通常都是慢性的。可曹均卓不同。”
    沈画说:“他早前用金针刺激诱发心梗,导致他的身体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人参对他来说,不是补药,而是毒药。更何况,给他用的人参还不是现在很普遍的种植人参,而是野生人参,年份还不小。”
    沈画目光淡淡的:“这么好的东西,一般人可拿不出来。”
    “他目前的各种检查结果都还正常,但最迟今晚,他的大脑和心脏就会产生血栓,后果就不用我说了。”
    邢聿脸色一变,连忙说道:“那就麻烦沈医生了!”
    沈画也没推辞,她知道曹均卓对警方和检方的重要性,现在还不到他死的时候。
    她可以轻易决定他的生死,但有人想要提前搞死他,也得问问她同不同意!
    半个小时后。
    曹均卓悠悠转醒。
    睁开眼看到沈画,他愣了一下。
    沈画勾唇轻笑:“欢迎回来人间。”
    曹均卓脸色一变,张嘴就想说什么,可他却发现自己压根儿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嘴,就像是中风一样,嘴歪眼斜,嘴里还往外流着口水。
    曹均卓顿时就更着急了,啊啊啊地叫个不停。
    沈画:“你先安静一会儿。你的情况我大致跟你说一遍……”
    “总之呢,情况就是这样,有人想让你走不出医院。”沈画说,“现在野山参很难找的,年份大的野山参更难找。对方为了让你彻底闭嘴,也真是下了血本煞费苦心啊。”
    “今天若不是我过来,没人能发现你出了什么问题,你会在睡梦之中悄悄死亡。”
    沈画眼神淡淡的:“你是不是对那些人还抱有一丝期待?”
    “那现在,看得够清楚了吗?”
    “你唯一的出路就是,交代清楚,而真正能保护你的,不想你死的,只有警察。”
    沈画又继续给曹均卓行针。
    又十几分钟之后。
    沈画看看曹均卓,点点头:“现在这样看起来好多了。你大脑损伤现在还可以修复,再拖延下去的话,就彻底没机会了。一代影帝,以这样的姿态落幕,未免太丑了点。”
    曹均卓盯着沈画,好半天才说:“我的确没看错人,妄想爬上我床的女人那么多,你是第一个敢踹我的。”
    “也是唯一一个,叫我彻底栽了的。”
    “沈恋,你,好的很。”
    沈画看着他:“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给你行针,让你能够诱发心梗的医生,到底是谁。”
    曹均卓笑了,“想知道?”
    沈画点头。
    对方的能力还是很强的,针法有些像喻派金针,却又不完全是。
    她自然不会把这种人的能力看在眼中。
    但他滥用医术,很显然,对方的底线不会有多高,心术也不正!
    这种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偷学了喻派金针的皮毛,就随便滥用,没有下限。
    现在对喻派金针了解的人还并不太多,日后一旦喻派金针发展起来,公众对喻派金针了解多了,这人做的恶,只怕是要被算在喻派金针的头上。
    还是早点把他揪出来为好。
    正如她跟凌呈炜副司长说过的,她能给出去的,就能收回来。
    这人的虽然不是她给的,但她一样能收回来。
    关键是,这人到底是谁。
    曹均卓微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沈画:“想知道的话,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沈画笑了,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了厚厚的病历夹。
    她目光扫向曹均卓始终处于亢粪状态的的某个地方,手抬起,忽然一松,厚厚病历夹的一个硬邦邦的角,直直地砸下去……
    曹均卓的脸,顿时变了色,疼得身体骤然弓起,青筋暴突。
    沈画拿起病历夹:“不好意思啊,手滑。”
    第61章 大医精诚
    喻老离世的这天,正是轮到沈画海一门诊的这天。
    时间是早就算出来的。
    一直都是她在给喻老吊命,今天是喻老的最后期限,她也清楚的很。
    可能怎么办?
    停诊?
    那这些千辛万苦挂到她号的病人们怎么办?
    如果是轻症病人也还罢了,某些重症的,晚一天病情就会有极大变化。
    若她从来没开门诊倒也罢了,开了门诊,这些等着救命的病人好不容易挂上号,却忽然又停诊,这种打击真的太让人难受了。
    楚兆说:“这次门诊的病人是随机摇号的,这样,我来给病人做分诊,根据病人的情况来定,若是危重病人无法耽搁的,就按顺序排给您看,若是轻症病人,就由我来负责,如果病人不愿意叫我看,就登记一下,叫他们改天再来。”
    也只能这么办了。
    好在只有15个号。
    大多数人都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尤其是求救无门的病人,大多数的病人面对医生的时候真的是很卑微,无论是说话语气还是态度,都好得不能再好。
    楚兆跟眼前的病人说:“您这个颈椎的问题,属于慢性病,扎针的效果会好很多,但也要辅助药物治疗,还得加强锻炼。今天情况特殊,师祖的病情很严重,老师得早点过去,又想着大家好不容易挂到号,不忍心叫大家失望,所以按照症状,我帮老师负责一部分病人。所以我来为您扎针,您看行吗?”
    病人有些迟疑:“不是我不理解啊,就是……你来扎,能跟沈大夫效果一样吗?”
    楚兆笑:“您这是门诊,若您到住院部问问就知道了,现在老师收治的病人,哪怕是很多情况特别严重的,住院治疗一般也都是由我负责的,老师只负责监督。就好比,我给您扎完之后,老师再给您检查一下,确定没问题了才会让您走,事实上也等于是老师负责的。”
    病人:“那行。”
    这样进行分流之后,速度显然就比之前快了不少。
    上午11点钟,门诊加网络总共16个号,已经全部看完,该收治入院的收治入院,该门诊治疗的也治疗完毕叫他们按照时间到喻和堂复诊即可。
    这边收摊,沈画和楚兆就立刻赶往疗养院。
    孟老这一周都住在疗养院,偶尔去医院半天,但大多时间都在疗养院。
    孟老也是身世坎坷,被喻老收为弟子,其实就和儿子差不多。
    喻老自己的家人在战争年代都失去了,后来他也没再婚,也没别的家人。
    顾深也已经早早赶到。
    沈画和楚兆差不多是来得最晚的。
    到的时候,屋内除了孟老和顾深之外,还有一个人。
    楚兆低声说:“那是我爷爷。”
    沈画朝着楚定山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这会儿不适合多说什么,要认识,后续还有的是时间。
    看到沈画过来,孟老红着眼睛说:“老师在等你。”
    沈画深吸口气,快步上前,蹲在喻老病床跟前,握住喻老的手。
    喻老缓缓睁开眼睛。
    看了一眼屋内的人,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都来了。”
    目光落在楚兆身上。
    楚定山看向楚兆:“小兆,跪拜师祖。”
    楚兆立刻上前,直接跪拜:“师祖,我是楚兆。”
    说完就“邦邦”地磕了三个头。
    喻老颔首:“起来吧,新时代了不兴这套,有心即可。”
    楚兆连忙起身。
    无论这些年喻派怎么式微,南派怎么发扬光大,事实就是,任何一个南派的医者,或者任何一个中医行当里的医者,在面对喻老时,都必须拿出十二万分的恭敬。
    喻老笑笑:“我是个好大夫,但不是个好老师,阿怀和深深都被耽误了。”
    孟怀红着眼睛:“您别这么说,您只是没教会我们真正的喻派金针,说到底还是我们领悟能力不够。”
    喻老缓缓摇头,又看向沈画:“小画儿,传说中的喻派金针创始人,也是女性。她说,医者当医国医民医性、救世救人救心。牢记,医之大者,惠泽苍生。”
    屋内所有人都垂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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