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什么不敢的，只是大姐你，敢做可就要敢认才好。”
    看着傻子一般还在意气之争的冷如凝，冷长欢忍不住在心底冷笑。
    刘氏和冷长喜看到冷如凝的样子，也不再多言。
    荣国公在上面，听着冷如凝和刘氏的对话，却是颦眉不已。
    “那要是大姐错了，可就是忤逆长辈了。荣国公府的名声，不能就这么坏了吧。”
    冷长欢的眼底满是恶意，只要一想到冷如凝的下场，就让冷长欢浑身舒坦。
    “若是我气坏了老夫人，我自愿去家庙再不出来。那要是两个妹妹冤枉了姐姐我呢？”
    冷长喜的眼神落在冷如凝的脸上，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那思绪却太快，没有来得及抓住。
    而眼前的机会，她却想要更快的抓住。
    “那到时候，我们就给大姐磕头赔礼。”只是，到时候你可要还有机会收的了才行。
    冷长欢一想到等一下冷如凝的下场，就忍不住的高兴。
    “那就请祖父做个见证吧。”冷如凝笑着点头。
    荣国公看着这争执不下的姐妹几个，只觉得一阵的心绪不平。
    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了冷如凝的身上，看着气质若兰的大孙女，荣国公不禁想起那天下午之中，冷如凝对着自己说出的话。
    ……
    可是，难道真的要家丑外扬吗？这屋子里面，可还有一个正在诊脉的太医……
    “祖父，难道你就因为大姐就要嫁人了，就要包庇大姐吗？”
    冷长欢看荣国公久久没有言语，只担心荣国公不处置了冷如凝，着急的说道。
    “胡闹。”坐在上首的荣国公脸色一沉，一旁的冷赫然就已经出声呵斥。“你祖父自有主意，这里那里有你说话的份。”
    说到这句的时候，冷赫然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冷如凝。
    “既然你们都有理，那就将这件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吧。”
    忽然一个声音出现在了门口，众人顺着就看过去，在场的人马上都站了起来。
    “老太太。”众人齐齐行礼。
    老太太被桂嬷嬷扶着，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荣国公的身边。
    荣国公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眼底这才缓和了一些厌烦。
    “既然要弄清楚，那就当着众人的面说明白吧。”荣国公对老太太，是带着结发时的爱戴和尊重的。
    既然老太太都发话了，荣国公自然也就顺着老太太的话说。
    冷长喜看到老太太出来了，当时只吓了一跳，还以为老太太是要来带走冷如凝的。
    老太太一向是偏心冷如凝的，只是万万没想到，老太太居然会这样说。
    当下，脸上就露出了得以的笑容看向冷如凝。这一下，你还不死定了。
    “当时在场的人，都是看到大姐顶撞老夫人的。谁出来，将这事情说明白？”
    冷长欢的眼神在这屋子里面扫了一圈，这屋子里面都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自然也大多都是他们的人。
    “奴婢当时是在屋子里面伺候的。”一个梳着双环的十七八岁丫鬟走了出来，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冷长欢看着这带着几分熟悉的丫鬟，心底只觉得窃喜。
    “当时屋子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你实话实说便是。”
    那丫鬟抬起头看了看在场的主子们，可是又快速的低下了头。
    “当时……当时是老夫人说了身子不舒服，大小姐就一直问怎么会不舒服的？好像有些不相信。
    然后，老夫人说让大小姐多来月坤院看看，大小姐……大小姐就顶撞了老夫人。”
    在场的人听着这话，都将眼神落在了冷如凝的身上。
    “大姐，你还有什么话说？”冷长喜目光泛冷。
    “这么说，老夫人是被我气到的了？”
    冷如凝却是挑了挑眉，冷长喜为了得到自己的目的，还真的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难道大姐还要狡辩吗？”冷长喜看着冷如凝，无奈的问道。
    “这是老夫人院子里面的人，难道会故意陷害大姐不成？”冷长欢语带嘲讽的道。“三姐，当时你可也是在在场看到的。”
    忽然从看戏的人变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冷贝儿先是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了。
    “当时贝儿正在问我老夫人的病情还有太医的事情，所以我们两个竟然都没有听见你们说什么了。”
    安氏摁住了想要说话的冷贝儿，这场戏安氏可不打算出演。
    这样狗咬狗，说不定最后得利的还有可能……是她的宝贝女儿呢。
    冷贝儿也附和的点了点头。
    “当时你们都完全没有听见吗？”冷启航看向安氏和冷贝儿，当时在场可是却没有听见，这话有点儿说不通吧。
    要是冷如凝顶撞老太太的话，不是应该乱起来吗？
    安氏在心底思索了一番，眼神在冷长喜和冷如凝身上来回的看了一圈。
    这才启齿说道：“当时真没仔细听着，只等我和贝儿看过去的时候，场面就乱起来了。”
    坐在上面的荣国公脸色一沉。
    有丫鬟的说辞，还有安氏这样似有若无一般暗示的话语，这结果依然不言而喻了。
    “父亲，如凝不懂事，还是给她一个机会吧。”
    一直端坐着的冷赫然开口，看着冷如凝这个大侄女儿，一双眼睛里是深不见底黑暗。
    “不如，先带到家庙去思过吧。”
    荣国公的脸上更加的阴沉了起来，这到底是他的大孙女，虽然不是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
    可却也是长子的血脉，如今做出这样忤逆长辈的事情来，的确是不可饶恕。
    要是后面的孙女孙子跟着有样学样，那成何体统？！
    当今皇上以孝治天下，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这荣国公府的名声只怕要跟着受到连累。
    “祖父，大姐也是无心之失。孙女斗胆求祖父，原谅大姐这一回吧。”
    冷长喜忽然莲步轻移，来到了荣国公的面前缓缓跪下。抬起头看向冷如凝，还是一脸的不忍。
    “大姐当时只是因为不愿意老夫人说，才会顶撞老夫人的。真的不是真心的。是不是大姐？”
    “我并没有顶撞老夫人。”冷如凝依旧只是冷冷的看着冷长喜。
    “姐，既然大姐不领情那就算了。她没有将我们看做一家人，我们何必为了她求祖父。”
    冷长欢上去，一把就要将冷长喜拉起来。
    看到冷如凝冷眼旁观的摸样，荣国公的眼底流露出了怒意。
    看着妹妹们为她求情，她居然还这般的不思悔改吗？
    而一旁坐着的老太太文氏，从始至终都是淡定自如的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仿佛，她只是来看着的而已。
    “来人。”荣国公一声怒喝，这屋子里面的人都是一震。
    冷如凝，这下真的死定了。
    “老爷，太医出来了，先听听太医怎么说吧。”老太太文氏看到了桂嬷嬷给自己打的眼色，出声说道。
    荣国公原本怒沉着的脸，听到这话也按捺下来。
    一直在里面为老夫人看病的太医，安太医终于走了出来。
    “二哥，老夫人怎么样了？”来看病的，正是安氏的二哥安泰。
    安泰身后跟着药童提着药箱，施施然的走了出来，脸上的眼色却是不太好看的。
    安氏看到这里，心底没得一跳。
    “老夫人……”难道真的不好了吗？
    而一旁的刘氏却是不禁在心底笑了起来，老夫人的情况越是不好，冷如凝的情况就只会越惨。
    “安太医，你有话直说便罢。”荣国公看到安太医脸上的神情，直言说道。
    安太医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一双眼睛里面好像藏着什么事情，还对着安氏眨了眨眼睛。
    安氏看到自己二哥这摸样，心底更加的疑惑了。
    难道这件事情关系到自己不成？
    不过一转眼，安氏却抛开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刘氏和冷如凝在闹，一点儿也不管自己这一房的事情。
    “不瞒荣国公，府上老夫人这次恐怕难挨了。”安太医斟酌了一下，却还是直接将实情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蓦地一静。
    居然这么严重！！！
    “什么？大姐居然能将老夫人气成这样？”冷贝儿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冷贝儿从来不知道，生气居然能要被气死的。一时之间，也是口无遮拦的大喊到。
    “大姐，这下你满意了吧。”冷长欢听到这答案，一时之间却是脸上忍不住的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来。
    荣国公的眼神，就好像刀子一样射向冷如凝。
    居然将祖母气到重病不起，这是要多忤逆的话才能够做到的。
    刚才他还不信，现在太医都这么说了，人都躺在床上不能起来了。
    荣国公的手，在袖子里面握了起来。
    这孙女，不能留了！
    “气的？”安太医顺着众人的眼光看过去，就看到了冷如凝正安安静静的端坐在椅子上面。
    一时之间哑声失笑，只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哥，怎么了？”安氏看自己二哥这摸样，疑惑的问道。
    “老夫人这摸样，哪里是气的，却是中毒所致。”安太医在开口说出这话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什么？中毒？”在场的人，除了荣国公和老太太冷如凝，居然都同时惊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