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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自身的小命着想,也为了不给好友惹麻烦,阿黑觉得自己还是尽早抽身为妙。
白啾想起那些高树上挂着的鲜红果实亦有些垂涎,恋恋不舍拉着小刺猬的手,“那你可得给我留点呀……别都吃光了。”
阿黑真诚向他保证,“一定。”
两人正依依惜别间,敖印轻咳一声却向这边走来。
阿黑忙将握住白啾的手松开,白啾则不满的回头瞪敖印一眼,瞧他把人给吓得!
敖印觉得自己很无辜呀,他根本什么都还没做,但对方既这样知情识趣,他当然求之不得。
但瞧见白啾脸上的懊丧神气,敖印又觉得自己是否太过火了些,小胖鸟这一路上跟着他难免无趣,若有个熟悉的人做做伴,日子想必能好过许多——只别让他俩走得太近了。
敖印想了想,因向那刺猬精道:“其实你留下来也无妨。”
阿黑惴惴的看向他,“殿下需要我做什么吗?”
果然是个晓事的,敖印满意颔首,“是。”
阿黑只得无奈垂头,心道这位殿下比传闻里还可怕十倍。小白呀小白,你究竟嫁了个什么人呀?
不过当他听说敖印的意思是要自己帮忙做证婚人时,那份惊讶则化作了然,看来三殿下倒算得有情有义的,知道当初骗人不对,这会儿便想方设法予以补偿。也是,比起东海那场热热闹闹的冲喜,以天为证、以地为媒或许来得更有意义。
阿黑便欣然答应下来,且他当初劳烦白啾不少好处,这么点举手之劳自然义不容辞。
白啾则在旁听得一头雾水,眼见两人成亲呀、做媒呀聊得火热,他心里那根弦不由暗自绷紧,悄悄抓起敖印的手腕道:“殿下,谁要成婚了?”
敖印面无表情看向他,“是我。”
“和、和谁呀?”白啾干巴巴的问出这句话,见敖印脸上俨然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一旁的阿黑倒是笑盈盈的,他不由大惊失色,“殿下,莫非您已经移情别恋了?”
这才一个晚上而已,还是和刚来的好友,白啾觉得自己的故事都可以出几册狗血话本了——保证畅销。
“瞎想些什么?”敖印狠狠赏了他一个暴栗,没好气道,“自然是你我的婚事。”
白啾揉着脑门上的包委屈不已,早说清楚不就得了,净卖关子怎能不叫人误会?不过他却想不出再办一次喜事有何必要,当时该走的流程不是都走遍了么?只除了最后一道圆房的工序。
哦,白啾恍然大悟,所以三殿下是为了多圆一次房才想出这一招么?亏他昨晚上摆出那副圣人模样,其实比自己还要欲求不满。
白啾遂笑容满面的拍了拍敖印的肩膀,一副你不说我也懂的架势。
敖印:……
总觉得这胖崽子仿佛误会了什么。不过算了,反正重要的是形式而非内容,到了那种气氛下,他自然会深受感动。
当然圆房也是必不可少的——送到嘴边的肉,谁会不吃呢?
这一点两人倒是志同道合。
第27章 裁衣
既已达成共识,剩下的事就好说多了。婚宴,有婚还得有宴,虽不打算请双方亲族,可场面太冷清了也不行,好在几个狐朋狗友还是很容易找出来的。白啾决定到附近山林中结识一帮鸟儿,什么喜鹊、麻雀、大蓝雀、小灰雀,甭管他们是什么品种,道行如何,只要愿意来喝杯喜酒的,白啾都表示欢迎;阿黑则如法炮制,打算将躲在洞穴里的穿山甲、犰狳、刺猬也喊一波来;敖印没他们那般拉得下脸,则干脆拉几个虾兵蟹将凑数。
如此一来,海陆空都算齐了。
宾客的事既解决,剩下不过是些琐碎。白啾忽然发觉自己变成了一只无用之鸟,租房子、请厨子、布置新屋,这些东西敖印都比他精通;至于联络与打听消息,阿黑又比他更为熟稔,他嗅觉灵敏,且善于伏地前行,像白啾这样的小鸟儿在人头攒动的京城反而有落入罗网的风险。
他唯一有必要参与其中的就只有做衣裳的前一步——量身材。这也和张口吃饭伸手穿衣差不多。
白啾老老实实伸展开两条细长胳膊,任由敖印将皮尺贴在上头,一寸一寸的丈量下去,这会儿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会不会太大张旗鼓了?”
虽说此事来源于敖印的临时起意,但若不是白啾那会子盯着人家的花轿瞧,敖印也不会发觉他这点小心思。这么想着,白啾愈发感到懊恼,早知就该将这双眼睛挖去,好好的乱瞟什么。
这会儿恐怕东海与昆仑都已议论起他们这桩任性且冒失的举动,明明已经成了亲,还到人间闹这么一出,这不是存心打两方家长的脸么?
敖印面无表情道:“现下你后悔已晚了。”
说着便将小胖鸟的腰身重重一勒,那处原是很纤细的,因白啾近来食欲见长,小肚子上难免多了些松肉,敖印这么辣手无情,白啾也就呲的一声,眼泪汪汪的扭头看他,“疼,你下手轻点。”
敖印说道:“不是我手劲大,是你胖了。”说着便戳戳白啾圆嘟嘟的脸颊,那儿的弹性极好,刚刚出现一个小坑,立刻就恢复原状,和松软的糖霜糕一般。
他不过开个玩笑,谁知小胖鸟对那个字眼格外敏感,立马提出抗议,“我才没胖!”
一面又心虚的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腰身,弱弱的道:“是这身衣裳做的时候没量好,本来就偏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