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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榛也想起来这事,那是他们去荣鼎大厦那天,言川他们来拜访的时候提到过。
“对对对!”男生捣蒜似的点着头,“后来有老师认出来的,的确是那个跳楼学生的家长。现在大家都说这男人是接受不了孩子死了,就把气撒到这个如今顶替了他孩子做了全级第一的学生身上。”
“那个被他掳走的学生没事吧?”赫榛问道。
男生叹了一口气,“学生没事。警察接到报案后很快就来了,那男的看到警察的时候更疯了,乱甩着刀子谁也不敢轻易靠近。我亲戚当时离现场近,说就在他其中一刀差点抹到学生的脖子的时候,一个女警跑上去拉住了他的手,但他始料不及,被吓了一跳后反手把刀捅向了女警。”
他又说:“那个中年男人袭警后自己也懵了,其他人就趁着这个空档控制住了他,女警也被送去医院了,现在情况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这人是疯了吧?难不成全级第一的位置上还必须摆上他儿子的牌位才行?”
“我觉得他就是不平衡吧,自己孩子没了,别人的孩子还健健康康活在世上,积压了那么久的情绪,今天爆发了。”
……
一桌子学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唐成把小粽子抱在腿上,刚才的话题不太适合小孩听,他全程都用手捂着小孩的耳朵,看到另一边的祁僮和赫榛同时陷入了沉默,奇怪道:“哥,怎么了吗?”
祁僮用食指敲了敲桌沿,正说着话的学生突然全部安静下来,正襟危坐地看着他。
唐成很久之前就想说了,祁僮每次面无表情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都让人很有压力,但如果他要是笑一笑,估计又更可怕,让人有一种做了什么坏事这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错觉。
祁僮:“那个学生跳楼之后,是不是有学生家长反映,他们的孩子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缠上了一样?”
“呃……对。”还是那个男生,说道:“这事当时也在各个学校传遍了,不过那几个学生都否认家长的猜测,说只是自己校友死了,一时受了刺激没缓过来。久而久之,这事也没人再关注了。”
“但是我一直觉得有一点很奇怪。”唐成突然说,“我知道那几个学生,都是家里有权有势的大少爷,跳楼的那位在重点班,可几位大少爷在平行班混日子,连同班同学都没有人反映过了十几二几天还没缓过来的,怎么几个外班的反应那么大?而且,就算真有什么东西缠着他们,他们家里这么有钱,还怕找不到路子驱邪除祟吗?”
唐成说完见自己的同学都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有些尴尬,“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这说的,好像是个驱邪除祟的熟练工一样。”其中一个书生气很重的男生说,“要相信科学,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
旁边就坐着俩呢,哦我怀里还抱着一个。唐成面无表情地想到。
见消息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祁僮和赫榛对视了一眼,接过小粽子就准备回家,老板和老板娘还十分爽快地给一桌子小朋友免了单。
*
夜里,三人洗完澡后就窝进了书房,赫榛教小粽子学了一些字,小孩认熟后,祁僮就抓着他抓笔,握着他的手在字帖上描了半页。
赫榛那一大一小正写得认真,自己则拿出一块木头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我们要不要去附中看看?”
祁僮抬起头看他,放开了小粽子的手让他自己写,自己则绕到赫榛身后抱住了对方。
赫榛手上沾了木屑,又拿着雕刻刀,不好挣扎,只能小声道:“快放开,小孩还在这呢!”
“嘘,小粽子写得正投入呢,给我抱一下,就一下。”祁僮示意他看背对着他们的小孩,正在兴头上,估计一时半会都不会转过头看他们,他放心地把下巴垫在赫榛的肩膀上,看着这人的动作,“又刻不倒翁给谁呢?”
赫榛没再反抗,身子放松了下来,继续一刀一刀在木头上刻着轮廓,“给小粽子的。之前在万年冢的时候,袁洪不是把小孩骂哭了吗?我刚好要用留在屋子里的不倒翁,想着这么胖滚滚的东西,应该挺治愈的,就去逗了逗他,没想到他还真挺喜欢的。”
说到不倒翁,祁僮一只手拿出手机,把之前拍的那张不倒翁合照,以及剪切好的那两张头像递到了赫榛眼前,“看,小赫榛伫在门口的这张是不是特别可爱?”他说着把这张转给了赫榛,又说:“做头像肯定很好看。”
赫榛笑着摇了摇头。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祁僮心里有些酸酸的,这就是拒绝了吧?果然还是不愿意跟他用情侣头像。
其实赫榛并没有这么想,他看到祁僮把小赫榛不倒翁的头像发给了他,但是他不想用自己做头像,他更想要小祁僮那张,却又不好意思直接要。
“好了,休息会儿,你看手指都红了。”
两人就这么静默地抱了半晌,祁僮忍不住把赫榛手上的雕刻刀抽走放到了桌上,抓起他的手指心疼地揉了揉。
白皙的指尖因为一直捏着刀的缘故,已经变得又红又涩,通红的皮肤上还能明显看到纹路,仿佛再刻一会儿,手指就会因为缺少水分而皴裂。
时针渐渐滑向十点,祁僮在赫榛闭关回来后,对他的作息要求就变得严格起来,现在又多了个小孩,于是九点五十的时候就开始预告要他们俩睡觉了。一个刚补了魂,一个总是透支灵力导致灵识不稳,祁僮仿佛化身宿管大爷,一到十点就把这俩哄到了卫生间洗漱。